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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庆遥到现在想起这事都来气。

从小到大,阿笙就没说过几次谎。好么,这次竟然撒下这么大一个谎,他这个当爹爹的竟还是最后知晓的!

阿笙微张了张嘴。

爹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啊。

他又不是糊涂了了,哪能不知道谁是他爹。

再说了,二爷那么年轻,也当不了他爹啊。

“老老实实给我跪着!没有跪足一炷香的时间,不准起来,听见没?”方庆遥推开门去,便又转过了身,又给重申了一回。

阿笙丧气地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方庆遥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走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

阿笙仍旧是跪在地上。

方庆遥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缝往里头瞧,见儿子还老老实实地背对着他跪在地上,眼露满意。

只是,难免又有些心疼。

这老实孩子!

他让跪一炷香功夫,当真跪一炷香呐?

反正他这会儿也不在,怎的也不知道偷个懒。

迟些时候等乔师傅他们吃过饭了,再让大力过来把阿笙给叫过去。

还是得稍微小小惩戒一下。

要是不稍微惩戒,日后遇事又其他瞒他,还怎么管教?

门外脚步声再次远去。

阿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听这脚步声,爹爹该是走过转角了。

阿笙也便揉着有些跪疼了的膝盖,坐在爹爹方才坐的椅子上休息。

这房间里也没香,他哪儿知道什么时候是一炷香的功夫?

原来,阿笙方才之所以那么老实地跪着,纯粹是为了防止他爹来一个回马枪。

阿笙捶双手捏着腿上酸疼的肌肉,撇了撇嘴。

二爷才不可能给他当媳妇儿呢。

哪里是他想得美。

是爹爹想得美。

春行馆。

爬着绿藤的长廊檐下,金丝雀鸟娴熟地轻啄着主人手中的玉米粒,吃进了嘴里,脑袋亲昵地蹭着主人的手指。

天气是真的热了。

陶管事吩咐府内的家丁、丫鬟,将少爷主卧、花厅、以及楼下的大厅,茶室将竹帘给装上。

一通忙活,总算将府内需大部分地方的竹帘都给装上。

只除了檐下。

陶管事便命家丁,抱着竹帘,来到外头长廊。

指挥着丫鬟将竹帘给装上,一扭过头,便瞧见了站在檐下喂鸟的谢放。

吩咐丫鬟们仔细办事,陶管事走上前,无奈地道:“少爷,我今日上午才给喂过。您怎的又给它喂上了?

您不能喂得这般频繁。您看,它这小肚皮都圆一圈了。”

谢放指尖逗着小雀鸟,“它爱吃。”

说话间,又给喂了一粒。

陶管事叹了口气,“它爱吃也不是这个喂法。咱们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儿,届时未必方便带着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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