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睑,比划着,“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让母亲一个人飘零在这人世间。”
他过去什么都忘了,也就算了,如今都想起来了,自然不能连母亲的“下落”都不去打听。
方庆遥明白了阿笙的意思,“好,爹爹答应你。只是阿笙,以上都是你的猜测,加之时隔多年……倘使,爹爹的意思是,倘使事情并非如你所想,你母亲尚在人间,且已然有自己的生活……”
阿笙快速地比划着,神情没有任何犹豫,“那我们便不要打扰母亲。”
倘若母亲还活着,却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过他同爹爹,那么说明她已然开始自己的生活,如此,他同爹爹自是没有必要再去打扰。
方庆遥沉默地微一点头,他亦是这个意思。”
…
阿笙这高烧,一连烧了好几日,最厉害的时候,破了四十度。
幸好,到了第三日,温度便开始逐渐往下走,只是人始终没什么精神。
福旺悄悄告诉二爷,阿笙少爷夜里总睡不稳,有时还听见阿笙少爷嘴里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放从前同阿笙也一起生活过,阿笙是即便做了噩梦,也鲜少出声的人——
他那时便隐约猜到,阿笙应当是小时候只能发“啊”的声音时,遭人耻笑或者是欺凌过,因此能不发出声音便不发出声音。
可这一回,福旺却说夜里听见阿笙发出奇怪的声音,谢放自是不放心,旁敲侧击地问过,阿笙睡得可安稳,是否有做过噩梦,阿笙却是摇头,甚至告诉他,每日吃过药,便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谢放担心,会不会是夜里不舒服,阿笙自己也不知晓,因此在约翰先生替他来家中换药时,又请了约翰先生去一趟阿笙房中,顺道也为阿笙复诊。
“约翰先生请——”
这一日,换过了药,谢放便领着约翰去到阿笙的房间。
福禄替约翰提着医药箱,跟在二爷同约翰的后头。
白天,方庆遥同阿贵都不在,在长庆楼忙。
阿笙一个人待在房间,福旺在陪着他。
“叩叩——”
“定然是二爷同约翰先生来了,我去开门。”
福旺将手中剥了皮的香蕉递给倚在床上的阿笙,前去开门。
阿笙没什么胃口,不过福旺特意为他剥的,又听说是二爷特意吩咐陶叔去街上采买的,还是勉强吃了一口。
…
“二爷,约翰先生,里头请……”
福旺开了门。
谢放同约翰先生一同进屋。
福禄跟在后头。
谢放走到床畔,瞧见吃咬了一口,便被放到碟子上的香蕉,谢放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阿笙的胃口还是没有恢复——
“二爷,约翰先生。”
“你身体还没恢复,就不用下床了。”
谢放上前扶住欲要下床,同他和约翰行礼的阿生。
“谢说得对,你还是个病人,在床上坐着就好。来,我先给你量下体温。”
约翰说着,转过身,招手让福禄将医药箱递给他一下。
阿笙便只好靠着床,拿过约翰先生递过来的温度计。
约翰为阿笙量了体温,又拿听诊器,听了心音。
“约翰先生,阿笙今日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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