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谢至峤对我来说,很特别。”
Cloe标记下这个单词,抓住沈迩主动表述感受的时刻,“他的什么举动,让你觉得特别。”
手里的笔尖轻点,发出规律的,单调的声响。
没有谢至峤的大房子里,犹如一间冰冷的迷宫。沈迩缩在书桌后面,抱住双膝。
寂静的空间里,风流动的声音被放大,沈迩慕然的盯着某处,“所有。”
Cloe短暂沉默。
Alber的回答依然简短,逃避,不肯向外袒露更多的情绪。
但是她敏锐的察觉此时此刻的沈迩,像一只茫然的小动物。失去方向和探索的欲望,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助和孤寂。
“对于你们的关系是怎么考虑的呢?说说你最先想到词语。”Cloe尝试引导沈迩自我剖析。
沈迩举起酒杯,手里的力道加重,小兔布偶近乎被捏扁。
“我需要他,非常需要。”
沈迩反复说了几个需要,医生又记录下来。
“你觉得这种感情是什么?你爱他吗?”
听到爱这个字,沈迩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体会。
“需要,但不是爱。”他这样回答。
Cloe适宜的讲这个话题放下,他们又聊了几句,Cloe在咨询结束前再次建议他做一次专业的精神会诊。
挂电话后,沈迩呆坐着,一口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全部喝完了,他起身走出书房,遇到刚进门的谢至峤。
“嘿,宝贝儿。”谢至峤的声音很轻,这几天跟沈迩说话时他都保持着这个音调。
沈迩的状态不太好,谢至峤愿意让着他,哄着他。
他走近沈迩,接过他手里的酒杯,瞥了一眼料理台上的酒瓶,没说什么。
谢至峤揽着沈迩走进餐厅,“今天怎么没有出门?”
天气炎热,沈迩不喜欢出门,但他异常的反应让谢至峤担心。
他专门给沈迩调派了司机。
“你没有让我出门。”沈迩平静的吃了一口蔬菜。
谢至峤先是一愣,然后心头一紧,放下手里的筷子,暗自观察沈迩的表情。
他问:“我没有让你出门,但你可以自己决定去哪儿。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集团最近突然有一笔大生意出了问题,谢至峤必须全程盯着,他不能带沈迩去集团总部。
Alber一向讲自己的时间塞的很满,没想到……
沈迩抬头,琥珀色的瞳仁变得很淡,他思考片刻,说:“但你没有说让我做什么。”
谢至峤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沈迩身边蹲下。抓着沈迩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手背,问:“我没说让你做什么,你就什么都不做呀,Alber Shen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他状似调侃,心里吃惊到极点。
以往谢至峤的玩笑话,浓浓的京腔,语调高昂又快。如今音调变小,语气格外的温柔。
好像怕吓着那只躲在笼子里的小猫。
被谢至峤触碰着,沈迩背脊仿佛过电一般。他彻底放下手里的汤勺,搂着谢至峤的颈窝,倾身与他拥抱。
将冰冷僵硬的躯体投入阳光的怀抱,温暖被侵入骨头缝隙里。
沈迩在谢至峤耳边喘息,他说:“谢至峤,你要我做什么?”
“唔。”谢至峤装作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先去洗澡,然后吃我给你带的蛋糕。是咸芝士口味的,你一定会喜欢。早上给你泡的热可可喝了吗?”
沈迩趴着,点点头,“你说,我会喝的。”
在沈迩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有趴在什么人的肩上。这种依赖的动作,他只在电影里见过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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