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再度僵硬起来,沈迩迟钝的按下0528。
欢迎回家的语音播报响起,握着门的手被烫了一样的往回缩。声音劈开沈迩记忆里一把沉重生锈的黑色门锁。
门开了,他却不敢拉开。
他看着眼前的门锁,产生怪异的割裂感,时空旋转成万花筒的洞口,对准,那头是去年夏天的北京。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再次打开。谢至峤穿着一套墨绿色的西装,浓黑的毛发和黑色的眼眸压着矜贵的绿,他笑的时候能点亮一屋阴霾,不笑的时候又像站在山峦俯看的狮子。他以前看着自己是笑的,沈迩很清楚,现在大概不会再看见。
清冽的松柏香味靠近沈迩,谢至峤换了香水,也很好闻,跟冬天合拍。谢至峤突然问:“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沈迩抬头,露出微红的鼻尖,在白皙的皮肤上像被恶作剧点了红胭脂。眼下些许乌青,像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谢至峤眼底一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刚从上海回来的?”
“嗯,今天早上回来的。”
谢至峤不知道怎么气息变了变,挡住入口,动作生硬。谢至峤先进了屋,扔下一句,进来说。
全屋智能,24小时的地暖,升腾的暖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抱着沈迩冰凉的身体。他站在玄关,很自然的被架子上的兔子玩偶吸引。
昨晚确实没有睡好,时差让他忘记把兔子玩偶带去上海。即使将房间的光线,气味布置的跟之前的酒店一模一样,沈迩只身躺在白色被单下,一夜未眠。
室内光线充足,谢至峤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大马金刀的坐下,尾音懒散的拖着。
“找我什么事?”
沈迩平静的为今晚的不请自来宣告理由:“我有东西落在你这里。”
谢至峤愣了愣,他脑子混沌,从早上8点开会,批项目邮件到晚上9点。只吃了一顿午餐,全靠咖啡续命,把自己折腾到身心俱疲回到望朝庭,猛的看到沈迩站在家里。
有多久没有梦到这一幕了,谢至峤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嘴比脑子快,“你自己找吧,找到就拿走。”
谢至峤不在意的态度,沈迩却抿紧唇角。他自诩潇洒,很少示弱,更没有求过什么人。来找谢至峤是为了拿东西,既然债务人爽快自己也应如此。他短暂思考,不客气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谢至峤起身从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握着杯子,靠着门框冷眼看闯入者。沈迩从客厅走到书房门口,扭身问可以进吗?谢至峤点头,不一会儿他出来,还不忘给主人把门关好。
又去了影音室,客卧,然后在主卧门前停住。
望朝庭的客卧一直空置,上一位客人在这里的10天一直霸占着主卧。沈迩握住门把手,玉石材质,冬日里也触手温润。沈迩没有扭头征求主人的意见,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到扰了,我进去找一找。”
主人的沉默似乎是默许,又或者是单纯没来及制止。在沈迩走进去的那一秒,手里的杯子很重的落在大理石台上。谢至峤突然知道沈迩在找什么了,他一个箭步追过去,慌乱中忘了社交礼仪,一手从沈迩的侧腰绕过去,绕到腹部,半搂着把人固定在自己怀里,不允许他继续。
“你……到底要找什么,我给你拿。”
说出这话的时候,谢至峤心跳乱了一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言和情绪,手掌不自觉的用力,陷进沈迩单薄的腰腹。奇怪的是,谢至峤轻薄的举动,没有礼貌的靠近,甚至带有些骚扰的动作,沈迩都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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