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替虞连撇清一切:“你不喜欢!你喝多了酒,你是在胡言乱语。”
视频里的虞连比往日执拗:“就是喜欢陆淮川,就喜欢他,我喜欢男的!怎么了?!”
“我犯错了吗,这是错吗?!”他强硬不过两句话,突然又低下声,哽咽起来,“我是不是有罪,我错了,我不该想这个的……”
他无助地蜷起身,缩着,像小兽一样发出低微的呜咽:“我知道错了。”
陆淮川沉默了好久,虞连大概是听到了他隐忍起伏的呼吸,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他。
陆淮川躲开了。他闪避得太仓促,视频的结尾是草率的,拍摄者的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眼前杨兴的表情无比夸张,陆淮川把手机摔在茶几上,结结巴巴说:“我怕你不信,我,录、录下来了。”
“怎么办。”陆淮川捂住脸,“公司不可以没有他,他一直是我很好的朋友,为什么这样……”
杨兴的嘴巴在动,陆淮川又听不见了。
他抱住头,在乍起的雷鸣里喃喃自语:“好恶心,太恶心了……”
窗外雷声震耳,惊天骇地,像要吃人。陆淮川的话夹在雷声里,却无比清晰地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太恶心了,陆淮川想。
杨兴的身影模糊起来,像一滴浓墨溅入水里,渐渐晕开至消失不见。
陆淮川眼前天旋地转,再眨眼时已是四方晴好。
他的心情很低落,他遇到了瓶颈:因为贪图便宜入了一个资质有问题的供应商的货,那批货出了问题,买方退款,供应商咬死合同款项不放,不予赔偿且要求支付尾款。
陆淮川与两方都打起了官司。他没经受过这个,一筹莫展。
虞连坐在他不远处,始终低着头,桌上文件堆得很高,陆淮川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也怕看。
他昨夜宿醉,喝得胃疼,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都作呕。
虞连拿着一叠文件走过来,见他这样又走出去了。
虞连是对他失望了。陆淮川想,是自己自作主张,让好不容易起步的公司走到了这种地步,虞连对他这样拖后腿的废物避之不及,这是很正常的。
陆淮川疲倦闭上眼,他想,说开吧,一会儿就把话说开。
责任他担,大家一拍两散。
他垂着眼,看见眼前停留的一双黑色皮鞋。虞连走到他跟前,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他。
陆淮川浑浑噩噩接过,掌心热乎乎的。
他有所贪恋,贪恋了两秒钟,又因为气味苦涩,是药的味道,他有点讳疾忌医地拿开了。
他嘴里嘟嚷着,喊虞连的名字。
“虞连……”
身旁的沙发垫子凹陷下来,虞连挨着他坐下,把这几天晚上做的文件拿到他手上。
陆淮川低头,草草过了一眼。手里一大沓法律条款,虞连逐一做了标注——以及与律师沟通的每处细节,问题供应商的背调,两起官司的胜算点。
虞连这大半月来的心血,全在这几本文件夹里。
陆淮川怔住。虞连说:“严律师是我大学同学,他前两年在国外主接金融犯罪案,现在要请他也不容易,不过好歹是请到了。”
虞连说:“我还被他玩笑了一句,意思说接手我们的官司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能这么说,我倒是放心很多,也许我们所担忧的在别人眼里可能并不算事。”
虞连看他一眼:“我会和他对接,尽量把赔偿部分降到最低,当然后续还有很多要补充的地方,目前只是给你简单过目一下。”
“可能全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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