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今天这步……”他话头收住,眼里流露警告,“你再搞事情,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听着,陆桂芳,开精神病证明把你关进精神病院让你一辈子出不来,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是难事。”
陆桂芳缩着肩膀,没说话了,她没再去犯蠢试探陆淮川的底线。
陆淮川看着她低下的头,头顶乌黑,一根白发没有,最顶上有两个发旋。
陆桂芳聪明,她前半生的聪明用来算计她老公,后半生的聪明用来算计她儿子。
陆淮川牙齿又慢慢咬合起来。
陆桂芳心虚,没话找话:“我不会的,我不会找你麻烦的,我都不找那个姓黄的了……是刚开始她说她有个亲戚是海归女,工资特别高,现在管着一家公司了,我想着给你介绍对象,我才跟她处朋友的,结果我没钱玩牌了,是她出馊点子让我去骗你的钱,我也不是自愿的……”
陆桂芳:“不过儿子,如果她介绍的那女的真的是海归,又在管大公司,那不如你去见一下面,反正你现在还没对象,你又帅又有钱,她也勉强能配得上你。”
陆淮川把她下一句到底妈是为你好打回了肚子里。
陆淮川说:“你怎么知道我单身?再说,你有什么权利帮我介绍对象?”
他嫌恶地收拢眉毛:“你这种人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心里面没数吗,你能介绍什么好货色?”
陆桂芳咬住嘴唇,心里有点脾气:“你年纪这么大了,是不是也该结婚了,当妈的想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我有错吗?再说,你爸又有那种恶心人的毛病,你都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我怕你……”
“闭嘴吧陆桂芳!”陆淮川粗暴地打断她,“管好你自己吧,我再警告你一点,不要插手我的婚事,有你这种妈我就算给人家跪下磕头,一辈子给人伏低做小!我都拿不出手!”
陆桂芳被嫌弃至此,一下呆在原地,没再敢跟着他了。陆淮川甩开她大步往前走,也不回头。
他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胸口仍重重起伏。
他余怒未消,点起一根烟抽上,扭头看见陆桂芳的身影在夕阳下凝结成一个污点,他手指情不自禁搁在车窗玻璃上,怎么都抹不干净。
乌黑的,却明显的,是陆淮川上行的人生轨道上碍眼的拦路顽石。
陆淮川吐出一口烟圈,把烟头甩出窗外。
窗外人声鼎沸,这处老旧的出租楼鱼龙混杂,楼底下聚集的人不少,很多年轻人来这里摄像打卡——绿色的爬山虎扭动肢体攀附向上,爬满了大半面外墙,墙体斑驳,夕阳迟暮。剩它如海浪无边蔓延。最下贱的植物最生生不息。
陆淮川收回目光。
车内手机铃声在响。高励打了电话来,戏谑地笑问他,和自己外甥女的微信加上了没有,互相聊得怎样。不咸不淡扯了几句,高励又说陆淮川的要求他没法满足,全胜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转账延后,寻青的合同款没那么快到账。
他已然做了份人情,陆淮川再强求就显得不上道了。陆淮川说晚点回去平港,约他一起出来碰个头,还在金莱,自己开一支路易十三请他品。
高励欣然答允。
陆淮川聊完业务,再无眷恋,一脚油门掉头回平港。半路在休息区停下随便应付了点,他想起高励的话,翻开了和高希芸的聊天记录。
他加上了她,时常发起问候,分享日常。高希芸从来不回。
陆淮川不甘心地重新确认了一遍,发了个讨喜的表情包,对方仍然一个字都吝啬回复。
阶级的鸿沟难以跨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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