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卫衔雪一诧,他本就有些难受,这会儿干脆自己去拿那方子,谁知江世子等他动手又把方子接过去了。
江褚寒用点余光瞥了卫衔雪落空的手,“除非卫公子是要跟我回侯府。”
卫衔雪对着这话皱了皱眉,他想说什么,又发觉喉间痛的厉害,干脆做个哑巴,也像没听见他的话,无动于衷地接了旁边降尘递过来的水,他沉默着喝了一口。
江世子这一下像敲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落了个空,怎么都是没滋没味的,他瞅着人柔弱模样生气不起来,干脆把药方递给鸦青,“先去喊人抓幅药。”
鸦青领了旨,一道带着那大夫出去了。
站在屋里的就只有江褚寒和杵在旁边的降尘,江世子头一回思量了“局促”二字如何写,偏偏旁边的降尘没有眼力见,他轻轻“嘶”了声,挑起眼来对降尘做了个偏头看门的动作。
降尘却面不改色,他从卫衔雪那儿将杯子接过去,缓慢地又倒了一杯,像是没看明白他什么意思。
“……”江褚寒又像踢着块生硬的门板,被这俩主仆有些气到了,可江褚寒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从前的往事勾着他的心绪,想到梦境,江褚寒怎么说也是害得卫衔雪差点走了鬼门关,奇怪地对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可想到三年前那个咬他一口的小狐狸,江世子的胜负欲在心底翻江倒海地作祟起来,他说想要卫衔雪跪在他面前无可奈何的话,竟然从始至终都是作数的。
可这样的心绪凑到一起,江褚寒觉得自己像个不安好心的妒,妒夫,如若赶在三年前,以他江褚寒的性子,他还真就无法无天地把卫衔雪从这驿站里抓到侯府去——这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何况那梦里的时候他做得还要更加过分。
可如今……江世子竟然会掂量掂量巧取豪夺的轻重缓急来了。
江褚寒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儿,卫衔雪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了,前几日虚情假意的话说得多了,怕是还真给咱们世子勾起些怜香惜玉的误会。
卫衔雪摸了摸床檐,示意降尘扶他起来,可降尘没过去动手,反而是不满地在一旁挽了挽床帘,“殿下受了伤,还是少些折腾吧。”
降尘这举动卫衔雪也没料到,伸出的手又落了空,他头还在疼,凭空竟然有些想发脾气,可卫衔雪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叹气间落下的手居然碰着了江褚寒的胳膊,江世子大方地往床边站过去,朝卫衔雪伸了手,他冷笑着道:“卫公子这日子过得是有些潦草,当下属的不听话,换上本世子就要拿大棒子打出去了。”
“你……”降尘磨了磨后槽牙,“你又安了什么好心吗?”
话一开口,降尘忍不住后边接着骂:“你世子爷浪荡不羁,梁国上下找不着供你玩儿的地方了吗?非要……”
其实降尘也才来了几日,他没一直待在卫衔雪身边,却能偶尔摸着点动静,也从,也从旁人嘴里听了些梁国往事来,从前卫衔雪过的是些什么日子,他多少心里有数,用脚也能想到当初那个场合卫衔雪作为质子远走他乡,肯定要有人容不下他,降尘顾自托大,身为侍卫跟着夫人,也算看卫衔雪长大了些年岁,他没什么用,一条性命交给卫衔雪,他绝对一句多话也不会有。
卫衔雪都如此委曲求全了,他只能替他伸出点刺来,鸡蛋碰石头似地替他往外扎一扎,没准会有人忌惮呢?
何况江褚寒名声在外,降尘是真的害怕自家殿下被他磋磨。
可江世子不过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说完了吗?”
他轻轻将自己衣袖上褶皱抖平了,看降尘像是俯视,“你都知道本世子身份贵重,还在此处跟我大声叫嚷,你想试试我在大梁能霸道到何处吗?”
降尘这下倒像提醒他了,他一个侯府世子,哪里需要跟他讲道理。
“滚出去。”江褚寒不悦道:“这话没有第二遍。”
降尘刚要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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