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手几乎都是宫里拨的,他端着幅盈盈笑脸在门边晃悠,就算是恪守今日该做的事了。
可他远远就听到了铃铛声,卫衔雪不等江世子的马车拐过弯,转头就进了门,还朝降尘撂了一句,“江褚寒来了,让北川去接接他。”
又没请他,江褚寒还真好意思来。
江世子大驾,惹得众人视线全都聚了过去,可金尊玉贵的世子从马车里出来,只对上了张笑意盈盈的大白脸,北川躬着腰凑上去,“恭迎世子。”
“怎么是你?”江褚寒冷眼一挑,在马车上略微靠了,“你家公子呢?”
北川没怎么见过江褚寒和卫衔雪亲热,还觉得他二人是隔了仇的,他赔笑道:“殿,公子在里头招待客人,就等着世子进去。”
江褚寒冷哼了声,“他等着我?”
“骗我也是要治罪的。”他从上边俯视北川,看得人局促不堪的,才道:“给你机会再说一遍,卫衔雪在何处?”
“……”北川笑脸难继,这会儿才体验出些许卫衔雪难做的艰辛,但他眼眸转了下,似是实诚道:“今日客人众多,公子,公子许是抽不出空来。”
“怎么?”江褚寒从他那话里分辨出几分挑拨离间,也就接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本世子算不得什么尊贵的客人。”
“不敢……奴才不敢。”北川低着头,结巴了两句,“的,的确是公子特意吩咐奴才来招待您的……”
江褚寒冷冷盯着他,却又笑了,“你这倒像是实话。”
“他的确是知道如何恶心我。”江世子从马车上下来了。
早些时日江褚寒就提醒过卫衔雪这个北川不安好心,他开口愿意帮他除掉这人,可卫衔雪没理会他的好意,如今还特地让他来招待自己,怕是早料到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一下子恶心了俩人。
卫衔雪啊……
江褚寒甩了下衣袖,“走吧。”
就算没有请柬,江褚寒的大驾也没人敢拦着,鸦青在后边递了份礼的功夫,江世子就已经进了雪院。
他那一身实在太显眼了,简直有些硬让这清雅院子“蓬荜生辉”的意思。
江褚寒觉得自己也怪了解卫衔雪的,这人其实也嘴硬得很,不给人递请柬,倒是给他留了位子,咱们卫公子早知道江世子不可能不来。
可这人也忒没礼貌了,连个面也不在他面前露,简直糟蹋江世子这身镀金的华贵衣衫。
江褚寒等到宴会开场才真的见到了卫衔雪。
卫公子第二回在京城里露了脸,上一回还是祭灵台那事,卫衔雪孤身一人跪拜四方,有人说他为了求得谅解,不过是被逼无奈,也有人的确念及他远在他乡,瘦弱无依,不想再和他无用计较,这人算是无足轻重,可偏偏被许多人记挂着。
卫衔雪在众人注视里敬了酒。
江褚寒喝得没意思,这人侃侃而谈,同人笑的时候似乎学会了什么叫潦草的左右逢源,从前是被关着碰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卫衔雪若真的这般在京城混久了,以那颗生了七窍的玲珑心来活,也不知道今后会变成怎样八面玲珑的模样。
江褚寒盯着他,一杯酒下肚他就能想起年节的酒意,像是把他的酒量都压低了许多,他江世子的肚量其实小得很,还真见不得想要的东西从手里飞出去。
他还是无情地想:这人还是关起来的好。
可惜……
两杯酒的功夫过了江褚寒都没注意,宫里的洪公公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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