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过去查看了下那人的情况,可降尘才走近一步,那躺地的人立马滚过来抓住他的衣角,跟着痛哭流涕地哭喊起来。
周围的声音便开始此起彼伏。
降尘心里的冤枉一下在这拉扯面前落实了。
可这人也忒没眼光了,他来碰雪院的马车,雪院的大门如今还塌着,卫衔雪能拿出几个钱给人赔啊?
若非大庭广众,降尘一脚就能把这人踢出去,但那人哭喊着疼,降尘只好无奈地在上边问:“你要多少?”
那人听到这话停了一下,他拿破烂衣衫擦了下脸上淌下的眼泪,鼻子里哼了声,接着竟放声哭得更大了,“冤枉啊——”
“我无辜被撞,这人觉得我是要讹钱……”他一溜往降尘脚下滚过去,“各位,各位都请评评理!”
“唉哟……”
降尘又不是什么好性子,见人有了胡搅蛮缠的意思,一把摸了腰间的刀,“老子原本还能赔你点,你这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锋利的刀刃眼见出鞘,忽而就有一只手和风细雨似地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如此生气不值当,莫要碍了正事。”
正是酡颜过来拦住了他的手,酡颜和鼎灰路上一直跟着,只是没出来相见,见人围起来似乎乱了场面,才想着过来解围。
酡颜低下头,语气冷静地朝地上那人道:“既是受伤,此处离医馆正近,哭闹也并无用处,若是诊疗受伤,我们愿出这看伤的银子。”
酡颜三言两语就把人给说停了。
降尘方才急着了结事情,头一回在个女子跟前犯了些羞,他摸着后脑勺的功夫,身后还有鼎灰去看马车里的情况。
卫衔雪身子弱,方才怕是要受了些惊。
刚才围过来的人将路给堵了,连马车也围了一半,这下瞧着没有热闹看,周围的人才散开了些。
鼎灰隔着帘子朝马车里问:“卫公子可有受惊?”
细细的雨丝飘过来,鼎灰等在外边,额角都沾了雨珠,但他等了会儿,马车里竟然没传出什么动静,接着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从心里飘过去了。
“得罪了。”他立刻伸手掀开了帘子。
“……”马车里是空的。
卫衔雪今日出门的时候衣服上熏了些新采办的淡香,一丝弥留的味道在马车里飘荡,可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人。
只有那马车后面的壁板,虚虚地掩起仿佛有过打开的痕迹。
鼎灰回身过来摇头的动作落在降尘和酡颜的眼里,酡颜才刚扶了下那倒地的流民,但下一刻她的手立刻扼上了那人的脖颈,几乎“砰”地一声把人按在地上,摔得那人肩骨狠狠脆响了一声,模样和顺的女子眼中一冷,逼问道:“人呢?”
*
此时正有一辆马车出了京。
马车闲庭信步地出了城门,在官道上缓步走了会儿,还有些像是赏景,等到走远,忽然就狂奔起来,差点将遭雨打湿的大道卷出灰尘。
*
卫衔雪是被人给绑走了。
他在马车听到动静的时候往前探了探身,准备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不想方才起身,身后忽然就伸出双手箍上他的脖颈,接着在他开口前捂住了他的嘴。
卫衔雪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连后面是谁都未看清,就被人拖出马车后面的壁板,塞进了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立刻滚动,从那喧嚣的人群里驶离了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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