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那般。
夜色笼罩侯府,四处寂寂,卫衔雪闭着眼,他居然下意识想了想这屋檐上是不是还有人在盯着他,他关不上听觉,仿佛一点风吹草动也能往他思绪里撞进去,但忽然间耳边涌进了一阵突然的喧闹声。
侯府夜里一向没这动静,卫衔雪掀开眼仔细分辨,才从其中听出了高喊的“走水”二字。
卫衔雪顿时从此床上起身了,他随便披了件衣袍,就把窗子推开了,喧闹声从窗外传进来愈发明晰,他视线一追,就看清了西院那边熊熊燃起的大火,映得那边的天地一片火红,卫衔雪仿佛还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他当即朝屋顶上喊了一声:“鼎灰——”
不出一会儿,一个人人影从屋顶上跳下来,鼎灰跪在窗子外面,喊了一声“公子”。
卫衔雪默然看了他几眼,接着着急地问过去,“是哪里走水了?”
“是……”鼎灰竟然有些停顿,他回头看了眼,“是柴房。”
卫衔雪好像从他片刻的犹豫里嗅到些什么,他抓了下窗棂,“降尘……你们把他关在哪里了?”
“这……”鼎灰张了张口,喉中又停下了,但那不曾回答的片刻里卫衔雪立刻回了头,他将身上披的衣服套上,掀开门就往柴房的方向走。
“卫公子——”鼎灰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卫衔雪还是问出了这几日不曾问的话:“江褚寒去哪里了?”
“世子……”鼎灰跟着他拐过栏杆,“世子近日离京,要,要半月才能回来。”
卫衔雪着急的脚步一顿,他停下来有些缓慢地回过头,“他……不在京城?”
鼎灰不解其意,一下没停住脚步,离卫衔雪稍微近了两步,一时有些僭越似的低下了头。
卫衔雪似乎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来,“那我再问你一句,降尘是不是关在柴房?”
鼎灰垂着头皱起了眉,“柴房那边有人守着,即便走水,卫公子也不必有所担心。”
卫衔雪一边想着,目光扫了一下鼎灰腰间,“是吗?”
“那我……”他故意拉长了声,卫衔雪回身一步,突然地伸出了手,他直接往鼎灰腰间抓了过去,随后居然一把拔出了挎在他腰间的长刀。
冷刀出鞘的声音一声响过,卫衔雪抓着刀把立即又往后退了两步。
“卫公子!”鼎灰见卫衔雪柔弱久了,实在没想到他会突然夺刀,他当即要去追回来,不长眼的刀刃在他面前划过两下,但他着急的动作又倏然停下了。
卫衔雪不曾习武,久病之后更没什么力气,他根本伤不着鼎灰,可他抬起的长刀居然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别过来。”卫衔雪疏离地朝鼎灰挑起了眼。
鼎灰顿时不敢上前,他为难道:“卫公子,你又何必为难属下。”
卫衔雪朝周围扫过几眼,他等了会儿,望着鼎灰居然苦笑了声,“你家世子……”
“罢了。”卫衔雪带了些了却前尘的无所谓似的,他架着刀道:“我不为难你,你往后退两步。”
鼎灰只能后退,可他后面只有栏杆,再往后……
再往后一只手立刻朝他后脖颈上一记打了过去,那一下带了点私仇似的,重重一下就将鼎灰打晕过去了。
那栏杆边的树丛里接着跳下来个人,他跟着把人踢了一脚,差点踩了过去,降尘气恼地对地上“呸”了一声。
卫衔雪有些提不动刀,他把长刀放下来,跟着劝道:“过不在他,你别和他计较了。”
降尘赶紧过去把刀接下了,他见卫衔雪一脸苍白,“殿下,您怎么……他江褚寒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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