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缩在马车里有什么意思,我带他去跑马。”
江褚寒说完了话,抛下人去找卫衔雪了。
一路车马蜿蜒,如同一条长龙行进,正朝着西行去了。
*
约莫半月之后。
西河正是艳阳天,越往西走越见荒野居多,西河却是因着一条天赐般的大河蜿蜒而来,灌溉良田有了活水,随后当地富户开出矿山,自此得了得天独厚的富庶。
时辰过午,城中客栈。
江褚寒扶着卫衔雪坐下,跟着从桌上倒了杯茶水,他没好气地侧目吩咐,“鸦青去请个大夫过来。”
卫衔雪唇上仿佛没有血色,浅色的衣服衬得他面色更白,他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
“什么不麻烦。”江褚寒把茶有些用力地往卫衔雪面前一搁,差点荡出水来,他看着鸦青走了才跟着坐下,“早先走得快是为了跟上行军的速度,但半道上赶上军务阿姐他们就先走了一步,所以没了他们咱们慢些过来也无妨,你却非得赶在人马之前先过来看看,现在好了,你瞧你……”
卫衔雪略微笑了笑,仿佛给脸上添了点颜色,“让人跟着累赘,想同世子单独进城,你不喜……”
“我喜欢——”江褚寒现如今眨眼就知道卫衔雪要说什么哄人的话了,他叹了口气,“咱们要来的消息怕是早传到西河了,你想先暗中查访,把那些尾巴都留在城外,可你也不能不顾惜身子。”
江世子担忧地说:“阿雪,我怎么感觉你近来好像……身子大不如前了。”
卫衔雪怔了一下,“不过是有些疲惫,哪里就不如从前了。”
“也怪我混账,你当年入京路上……”江褚寒捏着杯子垂下眼来,“你还那么小,我……”
卫衔雪从前在蕲州受了重伤,后来入京路上被人一路磋磨,那伤在寒意刺骨的大梁皇宫养了几乎一个冬天,后来每每遇上寒冬,卫衔雪略微操劳就容易生病,如今一路奔波,又像是有些病倒的征兆。
卫衔雪双手捧着杯子,他把头垂了垂,偏着脑袋去瞧江褚寒的眼神,“世子后悔了?”
他眨了眨眼,像是故作乖巧,又像哄人,恍然似地道:“世子是心疼了吧?”
“是——”江褚寒心里有气也发不出,唯有一点心疼从心底里荡漾开来,想要好好安放在卫衔雪身上,可阿雪太瘦了,好像他略微用力地安放下去,还能把他捏碎。
江褚寒盯着他又叹了口气,卫衔雪就当着他的面捧起水来喝,模样乖巧得像只猫,就差冲着江褚寒摆尾巴了,这让江世子更没话说了——其实他是有些不习惯的,卫衔雪最近对他好得过分,说是柔情似水都不为过了,竟然有些像前一世对他有求必应的卫衔雪,可江褚寒自己都当不了事情没发生过,卫衔雪他……
江褚寒盯着卫衔雪的眉目想下去,不想见他皱了皱眉,卫衔雪把杯子放下,对着光看了看杯底,“这里头有泥沙?”
“泥沙?”江褚寒没看杯底,直接掀开那茶壶一看,不想一整壶水全是浑浊的,江世子当即横起眉来,“店小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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