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
当着符戊的面,卫衔雪把那提在手上的食盒揭开了,他把手里的药瓶打开,将里头一点不易察觉的药粉倒进了药碗,他用勺子摇匀,重新把食盒盖上了。
符戊皱着的眉头微微展开,他等卫衔雪着动作做完,低下头有些恭敬地喊了一声:“殿……”
卫衔雪忽然一个巴掌就对着符戊扇了过来,在庭院里几乎响得清脆刺耳。
这一巴掌始料未及,符戊感觉脸上发麻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一下,他发怔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卫衔雪人都已经走远了。
符戊木木地跟了过去。
江褚寒房中已经点了烛火。
卫衔雪在门口迟疑了片刻,随后他才踏进门,就已经感觉到了江褚寒灼灼的目光——江世子醒来时与卫衔雪一样,喉中疼得说不出话,但他目光触及卫衔雪的一刻,好像什么伤痛都顾不上了,他几乎是强硬地从床上撑起来,追着卫衔雪的方向伸过了手。
卫衔雪被吓了一跳,方才什么生气恼怒踌躇的反应都抛下了,放下药就赶紧去扶他,“你干什……”
江褚寒猛一下就用双臂抱住了卫衔雪,这一抱好像用了江褚寒所剩不多全部的力气,他人都疼得眼前发黑,可他还是小心谨慎似地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卫衔雪身上,他一面撑着自己,一面抱着他,仿佛是捧着什么视若珍宝失而复得的宝物,几近于压抑地轻轻吻了一下卫衔雪耳后的头发。
卫衔雪好像心里忽然颤了一下,仿佛没来由地这一刻被他什么情绪感染了,江褚寒是怕自己死在了沧浪山吗?卫衔雪用安抚的动作拍了一下江褚寒的后背,尽量温柔地说:“我没事……我没事。”
“阿雪……”江褚寒喉间像刀子割过,他缓缓松开手,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按上卫衔雪的一边胸膛,目光里的复杂好像掺杂了千言万语,他仿佛有无数的话想和卫衔雪说,可干涩疼痛的喉间说不出话,更是不知道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别说话了。”卫衔雪察觉他要开口就拦住了他,他知道他有多疼,而此刻屋子里……
卫衔雪回头就能看见杵在屋里的鸦青和跟过来的符戊,他一咬牙,“你先……先把药喝了。”
卫衔雪把江褚寒扶正,就去端了药过来,他盯着那碗漆黑的汤药,依然能感觉到上面江褚寒注视他的目光,但卫衔雪没有抬头,只是像说给自己听一样道:“药凉了就不好了。”
他坐在江褚寒床边,舀了一勺药对江褚寒喂了过去,“世……”
“世子——”一旁的鸦青突然张了张口,他方才一直注意着卫衔雪的动作,蹙起的眉头里好像已经和自己争斗了几个来回,却还是往前走了一步,“这药……”
“公子,属下方才……”鸦青沉了沉声,他把手放到腰际,略微偏着视线道:“属下方才没有走。”
卫衔雪手里的汤匙一下便落下了,他像没有听清,“你,你没有走?”
这句话落下卫衔雪好像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他手心微阖,脸色也有些变了,但他胳膊才垂下,居然被江褚寒一下子握住了手腕,江世子练武的手一向粗糙,上头的厚茧压上卫衔雪的脉搏,让卫衔雪居然在沉默的时候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卫衔雪在这无声的心跳里透过药碗与汤药看了一眼自己明暗不清的眉目,随后他把目光抬起来,终于看向了江褚寒的眼睛。
陛下怎么说的来着?卫衔雪心里想了一遍:“阿雪,你要真想留他,就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吧。”
把他一直留在身边……
“是。”卫衔雪坦然似地承认了,“我在这药里下了东西。”
“世子……”卫衔雪略微抖了抖手,江褚寒就识趣似地把手松开了,卫衔雪居然有些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用一只手去捧了下江褚寒的半边脸,“江褚寒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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