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很认真,眼眶深邃,鼻梁高挺,肩膀上臂的肌肉鼓起,但不显得过分,线条相当好看,随着手上的动作一张一弛,整个人都有一种极其张扬的俊朗。
孟绪初看了一会儿,没说话,抽出手,自己给自己擦。
江骞也没勉强,站起来默默看着他。
孟绪初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一低头后颈皮肤就露出来,细细长长的一段脖子,弯曲成优美的弧度,肤色是缺少血气的苍白。
这种颈肩的线条当真是漂亮极了,只是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些外力施加后的痕迹,就像是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冒犯过。
一想到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是自己,江骞心里就一阵古怪,既觉得不自在,又隐隐有一种沸腾的情绪。
他说不清这种情绪来自身体的哪个地方,兀自按捺下来,耐心等待孟绪初将自己的手腕颈前都抹好药,才在他后颈轻轻点了点。
孟绪初当即抖了一下,雪白的耳尖颤了颤,抬眸看着他,眼中有些埋怨的薄怒。
江骞装作没看见,问:“这里怎么办?”
在孟绪初做出回答前,他紧接着说:“我帮你好不好?”
孟绪初定定看了他几眼,拿起药油的盖子不由分说合上,拧紧,放回袋子里。
“不用,”他说:“就一点点,不用管它。”
江骞却问:“你确定?”
孟绪初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江骞笑笑:“就是提醒你,你皮肤敏感,如果不擦药过几天颜色可能还会更深,好得很慢。”
孟绪初一哂,他身上就没有什么病是好得快的,活到现在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无所谓地起身往洗手间走:
“哦,所以呢?”
江骞跟着转身,“所以你想带着它们去捧灵吗?”
孟绪初脚步骤然顿住。
江骞笑意愈发加深:“那我是没有意见的。”
第24章
三天后,亚水市殡仪馆。
路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白黄鲜花迭成的花墙一路从外边的铁门延伸到灵堂内。
灵堂内又堆满各界送来的花圈,不断有人驻足围观。
天刚蒙蒙亮,孟绪初摁亮卧室的灯,拖着步子洗漱完,一边从柜子拿衣服,一边听小助理在现场汇报消息:
“媒体来了很多,都等在外面,安保全部就位,目前状况良好,宾客预计两小时后陆续到达现场。”
孟绪初将通话换成免提,把手机搁在玻璃桌面上。
他脸色极差,苍白疲惫,略显迟缓地脱下睡衣,拿起衬衣,仿佛这两个简单的动作都会牵扯起体内某种疼痛一般,轻轻喘了口气才说:
“内场再检查一遍,宾客名单一定不要弄错,还有入场的媒体,每一家的证件都要仔细检查,不该放进去的一个不准——”
他说着忽然顿住,扣子系到一半没了动作,就这么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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