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发现了事情的缘由——他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消。
其实经过三天,红痕已经比之前淡了不少,被衬衣的领子一遮几乎看不见,只有在扭头活动的时候会稍微露出一点。
原本不打紧,但今天出殡仪式,四面八方的媒体都围在外面,这点痕迹逃得过人眼,却一定逃不过高清镜头的捕捉。
孟绪初一阵头疼,“你不是说那个药很管用吗?”
“是管用,”江骞说:“三天能消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
孟绪初尝试把衣领往上拉,刚刚遮住稍微动一下又会露出来,而这种东西一定不能被拍到。
他沉着脸看江骞:“还有别的办法吗?”
江骞:“确实有一个,但……”他说着顿住,似乎在看孟绪初的眼色。
孟绪初皱眉:“说。”
江骞就咳了一声:“我还有一件衬衫,衣领比你这个高,应该能遮住。”
孟绪初愣住。
江骞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孟绪初脖颈,用诚恳的语气道:“我只是提个意见,换不换在你。”
孟绪初罕见地沉默了,陷入一阵纠结。
这里是穆家老宅,孟绪初在这里没有常备的衣物,唯一一件替换的衬衫还在刚才被换了下来。
而距离宾客到场不到一个小时,他得尽快赶去现场,时间非常紧张,根本来不及让孟阔从家里挑一件合适的带过来。
眼下的情况,似乎采纳江骞的建议是最合适的做法。
但在葬礼上穿江骞的衬衫……
孟绪初不由地掐了掐掌心,觉得实在不妥当。
江骞看出了他的犹豫,也不急,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急,慢慢考虑。”
孟绪初咬了咬唇,抬眸看向江骞,他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出声,脸色却忽地一变。
江骞眼睁睁看着孟绪初从沉思里抽离,表情猝不及防地染上痛楚,掐着胃弯下腰,他下意识伸手去抱,却被一把推开。
孟绪初捂着嘴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反手啪一声锁上了门。
留江骞在外心惊肉跳。
胃里火烧火燎地疼,孟绪初撑着洗手台,把早饭吃的那一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他疼得几乎要站不住,脑子一片混沌,心脏却跳得异常快,不敢相信止痛药的药效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这在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
而他也很少能疼到这种程度,内脏像被挤压碾碎过一边,疼痛在体内爆炸开。
这让他心里腾起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
他勉力撑着洗手台站稳,借着光亮看去,瓷白的洗手池内,有丝丝点点的血红。
而镜子里,他满脸苍白,冷汗混着生理泪水挂在脸上,唇缝里也是一丝血红。
原来是出血了啊……
弄清楚缘由后孟绪初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从口袋摸出止痛药瓶,拧开,又吃了几颗。
苦涩的药片混着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他蹲下来,把自己抱成一团,等待疼痛的过去。
门外没有声音,江骞没有发出惊慌失措的响动,也没有大喊大叫地拍门叫他出来。
这给了孟绪初一丝缓冲的时间。
可没过几分钟,锁眼里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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