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江骞动了动,像察觉什么似的用力揽起孟绪初,他托着孟绪初后颈,觉得那里体温烫得不正常,扒开衣领一看,整个脖子都红了,遍布密密麻麻的敏痕。
穆蓉惊呼一声,用力捂住嘴。
江骞视线缓缓移到孟绪初的后衣领,那件浅驼色的、柔软舒适的大衣上。
他几乎是僵硬着手指把衣服从孟绪初身上扒下来,扔给医生,医生翻着衣领很仔细地看起来,浅色大衣混杂细碎的绒毛,不这样凑近了仔细看几乎无法分辨。
好几秒,他才惊魂未定地抬起头,似乎也感到难以想象的震惊:“真就是弄在衣领里面的……”
穆蓉直接瘫在椅子上。
后知后觉感到全身都在发凉,天杀的丧良心的,这就真是冲着把人整死去的啊!
她哆哆嗦嗦翻出一只塑料袋把衣服装进去,打结的时候手都在抖,偷偷去瞟江骞,却见江骞抱着孟绪初一言不发,像在用尽全力压抑着某种暴怒。
窗外光斑明明灭灭,有一瞬间,穆蓉似乎觉得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被路灯染成了血红。
医院到了,车子稳稳停在大楼前,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鱼贯而出,车门打开,江骞抱着孟绪初迈出一步。
不算寂静的夜里,医院大楼前循环播放的LED屏投下血红的光,把孟绪初惨白的脸映出毫无生机的红。
医生们快速伸手来接,轻微的颠簸下,孟绪初抖了抖,而后无意识蹙起眉。
下一秒喉头一阵痉挛,他惨白的手指攥紧江骞的衣领,猝然呛咳出一口血沫。
第46章
“穆安集团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于今晚盛大举行,但原定压轴致辞的孟绪初先生并未如约现身,有消息称他在内场突发重病被紧急送医,目前生死未卜……”
“据知情人士透露,自年初起,孟先生身体条件每况愈下,直至今日已难以胜任本部繁忙的工作,现在看或许并非谣言……”
“有目击者拍到穆安慈善基金主理人穆蓉女士,于宴会进行时匆匆赶往停车场,画面里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手拎高跟鞋一路狂奔,俨然预示着事态的严峻……”
咣当!
穆蓉狠狠把手机砸进助理怀里:“谁写的?!”
“——胡说八道胡编乱造狗屁不通!现在什么人都能当记者了吗?!什么营销号都敢写我们了是吗?!”
助理手忙脚乱捧住手机,哆哆嗦嗦地搀住她,“您、您消消气,这是医院……”
寂静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穆蓉在助理的劝说下反复深呼吸,依然觉得怒火中烧:“杀千刀的缺德玩意儿,看老娘不恁死你!”
“您息怒啊!”助理哭嚎:“已经在处理了,但今晚上人多眼杂到处都是狗仔,确实不可能完全没有风声吶!”
“呵。”穆蓉冷笑一声:“你当我傻?瞒不瞒得住是一回事,照片儿怎么来的?!”
她尖长的指甲抽风似的指着手机,屏幕还没熄,上面赫然是她赶往车库时被偷拍的,足以成为一生黑历史的丑照。
“那可是私家车库!谁拍的,怎么拍的?!安保队干什么吃的?!我是养了一群猪吗?!都给我开了!今晚全部走人!”
助理大惊,整个安保部那可是浩浩荡荡上百人口,现在开了他上哪儿找一支替补的吶!
“你真的,您您您先别急……”
穆蓉气得眼冒金星,只觉得血压要爆上两百,捂着后脑晃悠,助理连忙给她搀住。
好在即便再生气,她也记得自己还在医院,尽量把火气忍了下来,压着嗓子:“还有公关,公关也死了吗?这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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