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耳畔轰鸣,剧烈的动作让他胸腔疼痛,两眼发黑,喉咙里像堵了块大石头,连声音都发不出。
“你……”他指尖不住地发抖,说出的声音小儿细微:“你都看见了?”
叶国梁痛苦垂着头,和着眼泪呢喃着什么。
“你都看见了……你不说出来……”
孟绪初失望得心都要碎了。
他一早知道林承安的死有问题,也一早就知道和穆海德两兄弟脱不了干系,甚至就连死因都和他猜测的几乎一直。
他难过的是,这个原本显而易见的真相被隐瞒了这么就,被他们视作恩人的老人愚蠢地隐瞒了这么久。
叶国梁攀爬着要过来拉孟绪初的手:“小初,对、对不起……我该死,我、我是个蠢货……我对不起……”
伴随着老人苍老的哭声的喘息,监护仪开始剧烈作响,血压飙高,眼看着就要往下滑,双眼翻白。
这个人还不能有事,江骞当即按下呼叫铃,略带强硬地搂住孟绪初的肩,将他离开现场。
孟绪初一路浑浑噩噩,刚到门外,被凉风一吹,就站不住似的弯下腰。
江骞立刻将他拦住,“还好吗宝贝?”
他一手搂着孟绪初的腰,一手撑着他胸口,感到他胸膛起伏得很厉害,胃上一抽一抽地拧着。
江骞帮他揉了揉,发现效果微乎其微,也终于沉不住气,急道:“疼得很厉害吗?”
孟绪初没有说话,闭着眼死死咬住嘴唇,额角青筋突起,下颌绷得很紧,浮着细汗的颈侧皮肤细微颤动。
他用力攥着江骞的手背,指节青白,像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过了好久,才在江骞一遍遍的呼唤中缓缓直起身,脸颊一片煞白。
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对上江骞担忧的目光,轻轻扯了扯嘴角,眼眶通红神情却冰冷,像刀刃上流淌的寒光。
“差不多了。”他说:“我可能该回去了。”
第61章
五天后,亚水市。
黑色SUV在空无一人的柏油马路上飞驰,路面淅淅沥沥,天色沉闷。
道路两旁树木葱郁,大片阔叶摇晃垂落,浸透雨丝苍翠欲滴,尖角的一粒雨珠滚下,在车窗上划出长长的水痕。
孟绪初的视线跟随这道水痕后移,瞥见飞速倒退的街边小花,失神地凝望一会儿,复又归正,看向越来越近的目的地。
身旁响起汩汩倒水的声音,江骞正把熬好的雪梨水从保温壶倒进玻璃杯里,擦干净瓶身塞进孟绪初手里。
“别看了,”他说:“喝一点,再捂捂手,就快到了。”
亚水的天气一如既往细雨连绵,临近年底变得潮湿冰冷,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是记忆中最熟悉的、湿漉漉的气味。
滚烫的温度自掌心辐射开来,孟绪初握了握僵硬的五指,捧着水瓶喝了一口,再将它握得更紧。
江骞一面估算着路程,一面从包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到孟绪初肩上:“怎么样,冷不冷,有没有不舒服?”
其实不太舒服,亚水作为一座南方沿海城市,冬季气温虽然不会太低,但湿气就像裹着冰刀一样无孔不入。
从前孟绪初只是手疼腿疼,现在肋骨也疼,连带着五脏六腑也隐隐翻腾,刚下飞机不久就已经预感到以后的难熬。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事。”
江骞伸手覆上孟绪初的手背,水瓶的温度只能传递到掌心最表层的皮肤上,但传不进骨头,手背仍然一片冰凉。
江骞感到孟绪初的手指关节甚至有些僵冷发硬,不由皱起眉,把水瓶抽出来,攥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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