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孟绪初就开始午睡,但不像往常那样只是小憩一会儿,一反常态直接睡到了现在。
黑暗中他眉头紧紧蹙着,隔着薄薄的眼皮眼珠不停转动,牵连着睫毛也发出明显的颤抖。
这座房子二十四小时恒温,孟绪初身上的被子并不厚,额头却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打湿额发一簇簇贴在脸颊。
他好像被什么噩梦困住了,拼命挣扎却醒不过来,任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某个瞬间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倒吸着气惊醒过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胸膛剧烈起伏。
有液体从他眼尾滑落,不知道是泪还是汗,顺着侧脸没入鬓发,他手指紧紧攥着胸前的被子,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了,时间在这一刻也陷入静止,而下一秒,他表情骤然扭曲,几乎是像被什么推着似的挺起上半身,翻身趴到床边,痛苦地干呕了一声。
世界天旋地转,意识却突然清醒了,胃里的翻腾让他全身战栗,脊椎也一并麻了。
孟绪初抽着气盯着黑乎乎的地面,在呕吐的欲望冲上咽喉前用力捂住嘴,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去洗手间。
他把午饭全吐了。
但午饭其实没怎么吃。
所以大部分时候只是机械地干呕。
孟绪初知道这不见得就是身体出了多大的问题,而多半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极其糟糕的心理状态。
这是无解的,至少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放下心结,开心起来,或者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放松一下。
所以胃也是真的疼。
而且比平时犯胃病要疼上很多,这种疼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它是钻心的,烧心的,烧得孟绪初眼泪止不住地掉。
他几乎有十几分钟都直不起腰,全靠手臂趴在洗手台上支撑身体的重量,上腹抵在洗手台边缘,试图靠坚硬的棱角压住不断抽搐的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疼痛却没能减轻,孟绪初逐渐感到窒息和耳鸣,眼前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点。
他抬起头,连镜子里自己的模样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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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王阿姨做好了卫生纸的晚饭,蹲在小窝前看小狗欢天喜地刨着饭,整只狗都快埋进饭盆里了。
王阿姨叹了声:“整个家里也就你还没心没肺了。”
她捏着卫生纸的后颈把狗提起来一点,免得它淹死在饭里,又杵着膝盖站起身,忧心忡忡看着楼上:“绪初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
“是有点久。”孟阔坐在沙发上,顺着王阿姨的视线往上瞥,“平常最多睡一两个小时,这都一下午了。”
王阿姨不太放心:“要不我去看一眼吧?”
孟阔却垂下眼,看上去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不关心孟绪初,实在是今天日子特殊,每年这天孟绪初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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