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又低血糖了,而且很可能又吐了,这个地方里洗手间不远,多半是吐完头晕,自己跑过来吃糖的。
但吃完就这么缩成一小团,江骞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俯身抱住孟绪初,托着孟绪初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一点,孟绪初人是清醒的,眼睛很亮很干净,在极其微弱的光线下都像浮着一层水膜。
“宝宝,”江骞不自觉将声音都放轻了:“怎么坐在这里?”
孟绪初有些出神望着江骞,一时没有说话。
他刚才胃很疼。
但疼过那一阵之后又奇迹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几乎是好端端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却又在碰到椅子的瞬间天旋地转。
应该是晕了一会儿,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倒在地上。
还好桌上有江骞留下的糖,他挣扎着吃了一颗,不久眩晕勉强缓解,但全身都没有力气。
他那时候突然有点自暴自弃,不想再用力了,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哪怕痛得走不动站不起来了也要费尽力气往外爬。
就算爬到床上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就是换一个地方躺着。
这么想着,他靠着墙边坐了起来,想就这么待一会儿。
但江骞来了。
江骞很焦急地在找他,找到后又抱住了他,跟他说话,问他为什么坐在这里。
该怎么回答呢?
孟绪初也不知道,所以又垂下了眼睛。
“没事的,没事的,那就不说了。”
江骞仿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那些连他自己都很混乱的念头,抱着他轻轻揉着他的后颈,再将他横抱起来,慢慢走了出去,放到床上。
床头的小灯被江骞调到最高的亮度,孟绪初惨白的脸色在其之下无处遁形。
江骞抱着他,能感觉到他全是都是冷的,衣服也润润的,显然狠狠难受过一番。
江骞心脏都发酸:“这么难受怎么不叫我?”
孟绪初还处在一种自我防御的状态,下意识回避自己的弱点,避重就轻道:“就是做了个噩梦。”
江骞不说话了。
孟绪初不清楚他这种样子能不能唬住江骞,却又累得分不出更多心思来思考,只能任由江骞这么沉默地抱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在江骞怀里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恍惚间听到江骞很轻地叹了一声:
“做噩梦也可以叫我啊。”
孟绪初心里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动了动,抬起头,在床头灯暖橙色的光晕下,对上江骞的眼睛。
这个人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锐利明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很多曾经没有的轻盈柔软。
他把孟绪初抱得很严实,体温满满当当传过来,手掌轻轻抚着他的背。
“是我没说清楚,”他说:“不是只有难受才能叫我的。做噩梦,冷了,热了,心情不好,或者什么都没有,都可以叫我。这都没什么,可以说出来。”
江骞低头注视着他,看到他有些闪烁的眼神就又笑了:“或者不说也没关系,不想说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