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生气又心疼,佯装生气音量没有太收着:“当时痛那么久怎么不知道吱声?”
孟绪初不说话了。
他像是被说愣了,定定地看着江骞,然后就垂下眼睛偏过头,嘴角微微下拉,仔细看眼睛好像有点红。
江骞一滞,脑子里嗡的一声,心瞬间提了起来,原本还想假意说孟绪初几句,好让他别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也都悉数抛去脑后。
“怎、怎么了?”江骞捧起孟绪初的脸,低头去看他的眼睛,顿时慌了:“真哭了?!”
“不是、宝宝我不是……”他连忙揉揉孟绪初的侧脸,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怪你……”
“不哭啊宝宝……痛得很厉害吗?”
“……没有,不是大病,就是阑尾炎拖的时间有点久,差点穿孔,我太着急了……”
江骞简直快疯了,先前告诉孟绪初“没关系可以哭”的人是他,现在让孟绪初不要哭的人也是他。
明明孟绪初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可江骞这才发现,原来他就连孟绪初眼睛红一点都受不了。
“完了。”
病房里回荡起江骞手足无措的声音:“完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没有哭,是疼痛刺激眼周皮肤红肿
小江:嘴比金刚石还硬
第72章
两天后,雨天。
亚水市的冬季并不漫长,往往临近过年时已经趋于温暖,今年却是个例外。
小雨一连几天连绵不绝,从来没有下大,也从来没有真正停止。
孟绪初站在窗前,出神地凝望着外面的街景。
病房里电视开着,像是为了不让空间显得过分寂静,随意停在一个频道,充当背景音。
这间房楼层很高,可以看到广阔的天地和尽头的一线海岸,目之所及皆辽阔浩荡,云层却是灰色的。
终年青翠的树叶在寒雨侵袭下变成沉甸甸的深绿,向下低垂着叶片,偶然坠下一滴雨珠溅落在行人的伞上,而行人撑伞的身影化为很小的一点。
孟绪初的视线随着形形色色的伞面晃动,眼珠在自然光下呈现出玻璃珠一般剔透的质感。
窗台上手机显示通话中,孟阔的声音从略显吵杂的地方传来:
“……总之你就在先医院好好待着,别操心了,万事都有我和骞哥不是?”
“也不是不让你过问,主要你那身体不抗造啊,医生也说忌忧思伤神,咱起码得遵医嘱吧?”
孟绪初没回话,手撑在窗台上借力活动腿脚。
他现在就是在遵医嘱,医生说多走动有助于恢复,他就从房间到走廊走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小腿有点发胀。
孟阔的念叨还喋喋不休地从听筒里传来,孟绪初索性关了免提,撑着挂输液袋的架子弯腰锤自己的小腿。
病号服宽大,套在他身上本来就撑不起来,一弯腰肩背瘦削的轮廓就格外明显,过于宽松的领口遮不住平坦的胸腹。
没插吊针的那只手背依然满是输液后青紫的痕迹,孟绪初锤了几下就感到力气耗空,呼了口气直起腰,感觉手机那头的声音小了下来,便重新打开免提。
“说完了?”
“昂,”孟阔下意识答道,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不是,合着您根本没听吶?”
“听了一半,”孟绪初不甚在意道:“反正你说再多不都一个意思吗。”
“……”
这倒也是,但他哥这是在抱怨他话多且无用吗?孟阔咂舌,有点委屈地咳了声。
听对面总算安静了,孟绪初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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