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肩膀从肩窝到锁骨的地方贴着一张医用胶布,孟绪初慢慢撕开,露出一块鲜明的刀疤。
这块疤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愈合不少,但仍留下一大块暗红的结痂,现在结痂里似乎有新鲜的血液渗出。
孟绪初凑近了些,在镜子里仔细观察,确定伤口有一点点崩裂,大概是刚才从床上摔下来扯到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按了按,纸巾染上零星血迹,不算严重,他伤口一向愈合得慢,恢复过程中这种程度的崩裂根本不算什么。
孟绪初漆黑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马桶里冲走,转身洗了把手离开洗手间。
他回到房间,找出医药箱,熟练地往肩膀上药,然后换上新的敷料贴,再把感冒药吃了,穿好睡衣下楼。
江骞正和孟阔一起站在大门口,家居服外随意套了件黑色羽绒服,两手空空,孟阔拿着几张福字张罗着要往窗户上贴。
孟绪初好奇地往门口望了望:“你们在干什么?”
江骞一见到是他,连忙把他往里推了推:“你先进去,外面冷。”
孟绪初“哦”了一声,没再继续往外走,但也没退后,靠在玄关的墙壁上看他们。
清早天光还未大亮,吹来的风里依然夹杂着夜晚的寒气,飘进玄关,把孟绪初的头发吹得轻微晃动。
他懒懒地靠着,侧头抵在墙壁上,那里刚挂了一个中国结,底端红色的穗子扫着他头顶的头发,眼里带着惺忪的睡意,就这么一错不错盯着江骞。
江骞和他对视一眼,很快败下阵来,和孟阔说了句什么就直直走过来,脱下羽绒服裹在孟绪初身上,半推半抱地把他带回了屋子里。
“我们在贴春联。”江骞说:“今天是除夕。”
孟绪初对节日一向不敏感,加上最近一直在家休养,过得不知天日,闻言微微怔了一瞬,意识到又是新的一年了,恍然地点点头。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江骞边搂着孟绪初往里走边问。
孟绪初略显懒怠地倚在江骞肩头,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江骞身上,随口道:“就是醒了。”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以为江骞在身边,脑抽了似的伸手主动要抱抱,然后摔在地上摔醒的。
孟绪初掩饰地摸摸鼻尖,回想起来依然觉得丢人。
江骞凝视着他雪白的侧脸,轻声笑了笑没再多问,视线下移,落在孟绪初敞开的领口上。
孟绪初在家喜欢穿宽松的衣服,睡衣都是那种型号偏大面料极其柔软的款式,同样的领口也就很大,面料柔软地堆栈在锁骨边。
江骞抬手掀了掀,果然看到他肩上的伤口换了新的敷料贴。
“自己换的药?”江骞像是有些吃惊。
孟绪初“嗯”了一声。
“感冒药也吃了?”
孟绪初点点头。
江骞眉梢扬了起来,颇感意外:“怎么不叫我?”
要知道这些日子孟绪初吃药换药基本都是江骞一手包办。
孟绪初闻言哼笑一声,斜睨着眼看他:“那也得你在啊。”
江骞:“……”
江骞莫名从这一眼里感到了一些吃味,好像孟绪初是在埋怨睁眼没看见他,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撒娇。
霎时江骞脊椎都麻了一下,侧身一步堵住孟绪初的去路,抬手抱住他,孟绪初在柔软的羽绒服里摸起来身量很窄的样子。
江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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