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云,是你哥哥吧?”
路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是的,不过如果您要找他的话……”
“我知道,”袁教授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从去年开始就没能联系上他了。”
路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他很忙吧……”心里却暗暗叹息,果然,大人物都是冲着哥哥来的,也只有老哥才有这个脾气对这种大人物都不理不问……
“谁都好……”袁教授原本冰冷的口气带上了一丝哀求,“帮帮我……”
转变得太过突然,路遐惊了一跳,差点以为房间里换了个人。
“教、教授……”他紧张地看了下身后的门,好像犯了错的孩子,生怕别人听见动静冲了进来。
“我不敢睡觉……不能睡觉……我受不了了,所有人,我找过了所有人……”袁教授的声音在厅里回荡着,整个厅里仿佛都充斥着一种悲凉,“随时都可能,随时都会……”
“教授,你、你冷静,到底怎么回事儿?”
袁教授抬起头来,斜映在墙上的他的人影跟着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个人,他来了,我们五个人都会死……他会杀了我们……”
什么意思?路遐皱起眉头,他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他即将接触到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事件,一个从来只有路晓云才能接触到的事件……
“您是说……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袁教授把头埋得更深了,仿佛不愿让任何人看清他的表情。
“这是他的诅咒,我们五个人……在噩梦里,无穷无尽的噩梦里……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诅咒?在梦里?”路遐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没有在开玩笑吧?”
“是的,在梦里。”袁成莫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梦里?”路遐觉得有些滑稽,但是他不敢笑,他只好结结巴巴地问,“您怎么会……怎么会觉得……”
他本来想说,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文艺界教授,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东西,可是话到嘴边,出于礼貌,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袁教授突然抬起来头,看了一眼右手戴着的手表,“我昨晚,在梦里的这个时间,被杀死了。”
袁教授的话音里带着一种冰凉彻骨的寒意,蹿到路遐的脚底,沿着他的每一寸筋脉攀爬遍了他的全身。
路遐不能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话。
忽然,只见袁教授的脑袋向后一仰,就像脖子被紧紧拧住之后一下子被松开,软塌塌地倒向了座椅后方。
“教授!!”回过神来的路遐猛地冲了过去,“教授!!”
袁教授倒在他的座椅上,终于近距离看清教授的脸之后,路遐才发现,那紧闭的眼睛下是深深的一道黑眼圈,灰败的脸色和花白的头发显示出他最近一直处在神经衰弱难以入眠的状态。
路遐探了一下袁教授的鼻息,回头就对着厅外大喊:“救护车!!!胖子!Linda!!快救人!!!”
袁教授的身躯轻微地动弹了一下,右手紧紧握住路遐,吐出十分微弱的几个字:“请……帮帮我……”
“怎、怎样帮你?怎么让你活下来?!”路遐急得语无伦次,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不……不是我……”袁教授的声音渐渐衰弱下去,“那个孩子……孙正,他还不知道,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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