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是一条粗麻绳,悬挂在钉子上,沿着这面墙过去,竟然齐刷刷挂了五条打成环的绳子,绳子下另有一个很窄的小桌,桌上还有两个烛台。
路遐又借过孙正手中的蜡烛,把这两个烛台也点亮了,这下整个室内总算亮堂起来。
两个人眼中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路遐颇有些庆幸自己刚才及时收了手。此刻望去,除去一些回忆中古旧的家常摆设,四面墙上都挂着动物头骨,也不知是真是假,多数是牲畜,牛骨、羊骨,也有一些小的点缀在周围,看得出来是狗头骨,或者猫头骨。
被这些黑乎乎的头骨眼洞注视着,两个人没来由的一阵背脊发凉。
再一瞧,刚才那挂着五条绳子的地方,竟是被这些头骨环绕起来的,下面的烛台和方桌越看倒越像是供台。
“怪了,没事把绳子供起来干什么?”路遐嘀咕着。
孙正却好似完全被这个怪异的房间吸引了,他认真地端详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露出一丝喜色:“墙上还有东西!”
一听此话,路遐又凑近了些,他干脆把桌上烛台中的一个拿了起来,刚拿起来,他就发现桌上还写着什么。
“壹,贰,叁,肆,伍……”原来对准每一个绳子,桌上都有编号。
目光再转回墙上,他这才发现,这些凹凸不平的墙面原来大有文章。
上面刻着文字符号,还有小人儿。
小人儿在走路,小人儿在爬坡,两个小人儿在说话,等等等等。
“噗!”路遐被这些幼稚可爱的雕刻逗乐了,“这家的小孩儿真有趣。”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小孩儿刻的?”孙正也在研究墙上这些东西,反问一句。
路遐耸了耸肩:“除了小孩还会有谁这么无聊……”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
“窗户!”他惊喜地叫起来。
因为累积了太多灰尘,墙上一个可移动的木板已然和墙融为一色。路遐无意中扣动了这块木板,向旁边挪开,才发现,木板背后是一个窗棂。
他伸手在窗棂上抹了一把,心里又是一震。这窗户装的竟然不是玻璃,而是纸糊的。
路遐干脆把烛台放到窗棂边,这一照,便照出了窗外的景况。
窗外似乎是一条细长的小道,深幽幽地延伸到小镇深处,因为顶上仍旧是砖瓦遮盖着,这小道越向深处望去,越是如同黑洞一般。
路遐不敢细看,这一看就好似会被吸进去。他又将目光转向正对窗户。
对面仍旧是一扇空空的窗棂。
他手上的烛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踉跄了一步,差点坐倒在地。
“怎么?”孙正听见响动,转过来问。
路遐胸口起伏两下,强作镇定说:“没什么,自己吓自己罢了。”
对面确实也只有一扇空空的窗棂。那窗户没有木板遮掩,大敞着。
乍一看仿佛没什么稀奇,但刚才那烛光扫过,只见靠窗的方向,斜放着一张竹椅,就紧贴着窗户。
而在窗台边上,有一把木梳,随意地放在上面。
就好像……一个女人刚刚正坐在对面的窗边,细细地梳着自己如瀑的黑发,又随手将梳子忘在了窗台上,起身去做别的事了。
如此鲜活灵动的想象令整个小镇都在路遐的梦中活了起来。
他简直能看到人们伛偻着身躯在这遮掩下的小道中走动,那像层层大伞交错互叠起来的房顶将连年的雨水隔绝于外,以此作为代价的是,永不见的天日,和紧邻相对的家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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