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了,尤其是雍王萧承彧看看他,再看看他的侍讲学士,三十五岁的薛溆,虽然那人也是冰壶玉衡风华正茂,但跟沈持一比,就没那么顺眼爱看了,瞬息垂下头,闷闷不乐。心中对他娘周淑妃多少有些怨怼:要不是她眼光浅,沈持就是他的老师了,轮不到薛溆。
近来他父皇下旨让沈持作为十皇子萧福满的侍讲学士,萧承彧得知后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暗自叹过好几回气了。
君臣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时候,他举着杯子去到沈持面前,问道:“沈爱卿,正月之后你进宫来授课,本王会去听的。”
经他一说,沈持猛地审视起他的这一差事:当初皇帝下旨擢升他为左丞相时,是还顺手给了他一个侍讲学士的头衔——这件事早就提起过,说要他当十皇子萧福满的启蒙老师,他心道,十皇子才几岁,哪里就到开蒙的年纪了,早着呢。
搁一边放着再说了。
此刻一算,十皇子都六岁了。
时光啊还真是快。
“殿下,臣要是进宫授课,定是从《三千百》开始,”沈持说道:“殿下早已读完四书五经了吧?”再去听他讲一遍,烫烫剩饭何趣之有。
萧承彧落寞地苦笑:“去年习完四书五经了。”
“可是本王好像没学明白似的。”他还想说,薛溆,似乎也没教明白。
沈持正色道:“殿下,以臣之浅薄的经验,读书全在自用心,老师不过引路人。老师领进门,顿悟靠个人。殿下若觉得没有读透,臣以为,可多翻几遍。”
薛溆的学识不在他之下,甚至远胜于他,
雍王淡淡笑道:“沈爱卿说的在理,本王听你的劝,把书多读几遍。”
跟多年前比起来,他变声了,意味着快要长成成年的男子。
他个头跟沈持差不多,但是比沈持壮一些,另外有些跟他不一样的贵气在身上。
沈持忽然觉得疏离,再没有当年初见他时的那种亲切感了,他给萧承彧行了个礼:“臣的老毛病犯了,对着殿下说教,还请殿下恕罪。”
雍王悠然笑道:“听君一席话,本王受益匪浅,何来怪罪。”
说罢,他又礼节周全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沈持的目光跟着他到了列席的几位皇子身上,大皇子庄王去了西北监军,二皇子赵王萧承稷正在跟右相曹慈敬酒,余下诸位皇子则正襟危坐于自己的席位上,文雅地或看或吃着东西……
他细细一看,十皇子福满长得敦敦实实的,两道浓黑的狮子眉显在一众面貌姣好偏女相的萧氏皇族中显得有些粗犷,他大大方方地吃着喝着,话很少,但有人搭讪时却口齿清楚,彬彬有礼,让大臣们不禁在心中惊讶:这孩子不一般。
可想起他那出身卑微的生母郑德妃,又要说一声“可惜”,不然,说不定他能争上储位呢。
第222章
这是郑德妃母子首次走入大臣们的视线, 然而他们只是短暂地记住了这二人,在心中稍稍感慨一番,并没有当回事放在心上。
宴会过半时, 宫廷乐师与舞姬献上盘鼓舞,在一阵激扬的奏乐中, 男女舞者或抱着盘或抱着鼓出场,水袖舞动, 盘、鼓被置于脚下,舞者且歌且舞, 并随着节奏用足蹈击鼓面, 乐声高亢时, 舞者从鼓上跃下,回首睨顾脚下的盘鼓, 舞袖冠带飞扬, 动作英武豪放……
皇帝边观看边说道:“就以此舞铭记去年的旱灾、蝗灾、平定李虎的叛乱吧,众卿要引以为戒, 今后争为国之柱石, 切不可沉湎歌舞升平, 靡靡之音,否则,动摇的是天下人心,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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