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能拿到口供?”
“那得看他有多能扛。”
她身带寒霜,纵然神情平静,但也掩不住来意仓促, 小厮想阻拦, 孟光慎却笑了笑, 抬袖放行。
对他来说, 无论她来意如何都无所谓, 能逼出口供自然好,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因她有功而给她半分嘉奖。从她踏入此间的那一瞬间开始, 结局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门内血气扑鼻,群青一进那黑暗的牢房, 便听见身后人关锁大门的声音。他们把她也关了进来,手心浸出一层细汗。
今日事若不成, 她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后悔也无意义。她举烛向内寻觅,这间刑室空空荡荡,只在角落停着一座黑漆漆的棺椁。
看到这棺椁的瞬间,她心中有某种不妙的预感,放下烛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棺材盖,果然看到陆华亭微蜷其间,无声无息,白玉的脸已被汗水浸湿。
此人最恐惧封闭幽暗之处,如今骤见他被闭锁在这棺材内,竟让她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群青伏在棺椁旁,探手试他鼻息,感受到了细若游丝的气息,心下微松。
以她细作的本能,此时应立刻针刺止血。她得把他弄出来,刚触到陆华亭的脖颈,他蓦然地睁开眼。
他望着群青的脸,却有几分迷茫。随即一双染血的手抓住了棺椁边缘,群青退避一步,他靠着本能自己爬将出来,摔在地上。
群青一手将他摊平,一手抽针在烛火上炙烤,刺入中都、交信穴,陆华亭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只是那手毫无温度,群青用力一挣,便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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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紫宸殿,灯烛通明。
李焕带着燕王妃觐见宸明帝,却被郑福挡在了门外。
他在得了狷素回禀,当下便要进宫,萧云如见阻不住他,便随他一同前来。
郑福道:“若是陆长史之事,殿下现在不能进去,吕妃娘娘正在面圣。”
李焕听得里面吕妃的哭声,心情更毛躁了。
宸明帝不召妃嫔侍寝,便是因头疼需要休养身体。这个时辰早该休息了,也只有吕妃这等宠妃能越过通传,直接进殿。
吕妃披发前来面圣,一见宸明帝便跪下,梨花带雨地哭道:“臣妾有要事禀报圣人。”
她思及群青的话,定了定神,抬眼望着宸明帝:“臣妾要检举,燕王府陆长史,欲对妾行不轨之事。”
此话一出,宸明帝的眼睛睁开,直直地看向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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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妃与燕王府相交,其实他早闻风声,不过是因宠爱吕妃,未曾过分,便不予计较。
而眼下吕妃啜泣道:“臣妾此前糊涂,因陆长史屡屡地给采烨宫送礼,盛情难却,便对他和颜悦色了些。但臣妾深知外臣与宫妃不能来往,屡屡告诫,陆长史皆当做耳旁风,前几日,竟是仗着酒意入采烨宫,摸了、摸了臣妾的手,拔了臣妾的簪,还对臣妾言语轻薄,若非臣妾厉声抗拒,只怕要酿成大祸。臣妾的奉衣宫女银子、典仪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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