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手,典仪回头,但见一双极黑的眼睛,一下子怯了:“你还不知道吗?你得罪了孟良娣,日后恐怕不再有机会当值了。”
“孟良娣?”群青只疑心自己听错了,
“是孟相之女宝姝,她被太子殿下封为良娣,已搬进鸾仪阁了。”
群青闻言,转身便去找朱尚仪。
殿中,朱尚仪跪着,身侧主位上,贵主的裙逶迤而下。
再向上看那贵主的脸,宝姝头戴鹤冠,真的是良娣的打扮,只是她眼下那颗泪痣变得有些黯淡:“元后冥诞的事,固然有赵王之失,但尚仪局也要担责。群司籍既有个会作法的小侍,又带着拂尘,多少身染晦气,日后宴席只要有她经手,恐怕都不会顺利了。”
信奉佛道之事,是前朝留下的习俗。朱尚仪亦无法辩驳:“青娘子毕竟是太子写过荐书的人……”
宝姝把玩着扇:“我是太子良娣,你又安知我的意思,不是太子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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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听了片刻,并未进殿,直接离开了尚仪局。
“怎么回事?怎么走了。”
“还以为要进去领罚呢。”
女官们纷纷聚拢过来,惊异地望着群青的背影。
“她走了?”宝姝捏紧扇子,呼吸急促,她心中的恨意沸滚着,几乎要将五脏六腑融化。
凭什么此人出身卑贱,却能一路压着她。
害死她的一个阿兄,还能嫁给她另一个阿兄。陆华亭不肯给她一个正脸,却愿意娶这个卑贱之女。
而她自己,甚至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主。
朱尚仪旁边,是她准备好的大鼎,鼎中之水表面浮着一层蜡,封着下面滚烫的沸水,水中又泡了花椒。
若群青一定想要继续担职,那便请她当着众女官的面,把双手放进这除晦之水当中。
可没想到,群青居然直接走了。
“她既敢走,恐怕群司籍是自知身染晦气,无颜留在此处,无法操办大型仪式。”宝姝冷笑一声,“日后便不要安排她履职了。”
朱尚仪微叹口气,本以为群青会来辩一辩的。如此一来,日后群青在尚仪局,恐怕是待不住了。
宝姝鬓边步摇摇晃。
她现在不是女官,而是贵主。若还不能帮父亲除去群青,她便枉为孟家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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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走出尚仪局,雨后的天边满是红霞。红霞之下,她看见陆华亭和狷素立在官道边:“你怎么来了?”
陆华亭望着她的脸:“某来看看娘子的宫官,是否被某影响了。”
群青垂眼,与他并肩而行,只道:“太子将宝姝封为良娣了。”
“某知道。太子此举,是与孟家结盟。”陆华亭道,“至于娘子,此路不通,可以换条路走。”
群青眼睫微动,她直接离去,想到的也是这件事,她留在内宫,只是为了早日做绯衣使。若与宝姝缠斗,便太慢了,她等不起。
“我先前考取过尚服局宫官。燕王妃说,帮我留着封官旨意。”
陆华亭道:“走吧。”
见她看过来,他也以黑眸望向她:“现在就去找燕王妃要懿旨。如此可算尊重同盟?”
片刻之后,二人站在萧云如面前。
群青望着萧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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