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亭应了。
“那我选江灵寺。”群青说,“可以先碰碰运气。”
她只请了半月的假, 眼看时间流逝,不好再等下去。
陆华亭垂眼看着她的脸, 微勾唇角,此女一贯独来独往,是嫌他太慢了。
他问:“娘子是女客,如何进入寺中?”
群青道:“方才那丝商说卫塞节将至,每逢此节,需要绣制大量经幡,通常要向外寻绣娘。”
陆华亭瞥向竹素,片刻之后,竹素气喘吁吁地返回:“城内确实有告示,招两名绣娘绣经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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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寺外,挤满了妇人。
竹素的话又回荡在群青脑海中。
“招两名绣娘”,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前来。
水灾愈是影响生计,外城的妇人们愈是想着法儿地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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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站在绣娘之间,听着她们的讨论。
“今年做这活计,不知能挣多少。”
“卫塞节没有几日,经幡差得还多,总该招几个人吧?”
“听说今年来了个姜绣娘,绣得又快又好,偏要与我们来争抢,只怕今年悬了!”
几人看到群青,见她年轻面生,没有多加留意。
群青头梳双髻,身穿襦裙,是云州常见的未婚娘子的打扮。她理袖出门时,陆华亭还盯着她看了片刻,二人四目相对,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群青便将羃篱扣上,与他擦肩。
燕王主持赈灾已有两日,燕王妃亲身施粥,更被云州百姓称为观音娘娘。想来用不了几日,事情便会为刘肆君所知。一旦骗子那边败露,刺史府便要对付他们了。
想来陆华亭心中也明白,单独行动,不要让人看出她与燕王府有瓜葛,她才安全。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出来,将众人请进寺内。群青一进门,便听到身边的绣娘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语气中充满酸涩羡慕。
入目是一副斑斓的禅画,在画上飞针走线的那个妇人,恐怕就是妇人们刚才提到的姜绣娘。姜绣娘的手指绷得紧紧的,绣得太快,令绣布微微地震颤。
绣得又快又好,确实令只有普通绣工的妇人自惭形秽。
群青又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住持。
江灵寺的住持,法号度厄道人,他白须白眉,望着姜绣娘的绣作,似乎对她十分满意。
如此看来,绣娘一处席位基本已定。
想到此处,群青道:“民女想与姜绣娘比试。”
此言一出,妇人们都转头看她,那姜绣娘眉头一蹙,不满被如此不识相的人打断,把针戳在绣布上,上下打量着群青:“你看起来不足二十岁,又是外地口音,也难怪娘子如此自信。我家在云州世代刺绣,跟你比刺绣未免浪费时间,便比比基本功吧。”
说着,拈起一段彩色丝绷在指间,三两下,便将一根头发丝粗细丝不断分开,变戏法一般劈成八份。
于绣娘来说,劈丝越细,绣出的织物越生动。寻常的绣娘可以将丝线一分为四,能一分为八的已算是绝技,如此随意便一分为八,更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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