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意问:“他说什么?”
李郎中道:“他说仙游寺不仅有素斋,别国宾使餐食中有肉食,日后他会每日给太子妃送来。”
郑知意怔怔望着德坞,歪扭行一礼。德坞对她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燕王妃诞下畸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仙游寺。
这厢,杨芙抿住了薄薄的唇。
她为抢夺燕王之爱的萧云如的惨败感到快意,又为另一个女人的惨痛感到恐惧,想到国破之时,自己的遭遇,杨芙道:“她一定活不下去了吧。”
她催促自己的奉衣宫女去问,燕王妃是否寻了短见,就像当时被流言中伤的自己一般。
奉衣宫女却带回了另一个消息,她跪下道:“听闻当年两坊之事又被翻出来,当时策马闯入城中杀害百姓的并非燕王,而是太子。圣人大怒,已令燕王监国,将太子幽禁在行宫了。”
杨芙听完,神情怪异:“你说什么?那日之人不是燕王?”
那么闯入清净观“凌辱”自己之人,便也不是李焕了。
杨芙想到了当日情景。那戴面具的人,杀害了观中二十余名守卫,用剑毫不留情地刺中挡在棺材外的群青,旋即掀开棺材,看见藏在其中,骇得几乎不会动弹的她。
他没有卸下面具,鲁莽地压了上来,却在她挣扎时突然停下,似是忽然惊醒,他停顿了许久,在她耳边发出低而涩的声音:“对不起。”
翌日宝安公主失贞消息传遍宫闱,而唯有她自己知道,那日“燕王”根本没有玷污她。
她只以为,他的道歉是为污蔑她的名声,而污蔑她的名声,不过是他想强娶她的手段。
她将他的停下,视作李焕真心爱她的证明。不曾受到伤害,造就她对国破的侥幸,让她觉得,与太子和燕王周旋是一场游戏,她终能凭借美貌把持燕王,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却没想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李焕!
杨芙唇色惨白,一头栽倒下去。
“杨芙那边怎么传了医官?”郑知意问。
“宝安公主心口疼发作,忽然昏过去了。”揽月道。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将消息告诉郑知意。
太子被囚于行宫。怪道青娘子要将良娣送到此处来,宫中恐怕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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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之外被金吾卫重重把守,宝姝不得进入,道:“你们疯了吗?这是我家宅邸,我阿爷还在里面,你们如此监视,他明日怎么上朝?”
“良娣息怒。”王镶低声,“圣人已下令,在未麻一案查清楚之前,孟相暂不得外出。良娣这样闹,只会起到反效果罢了。”
宝姝的衣裳已被雨水打湿,嘴唇因寒冷而哆嗦,她甚至没见李玹一面,李玹便已被金吾卫带去了行宫。连圣人最忌讳的国祚之事都未能将燕王扳倒,难道一夜之间,孟家便要落败了吗?
她看见阿爷出来,目光一亮。
孟光慎手上的灯照亮他花白的发,神色却还是很平静。隔着佩刀金吾卫,他道:“你回去吧,不必担心。今夜陆华亭应已升任礼部尚书,这旨意是我提议的。”
宝姝慢慢地平复下来。
孟光慎轻道:“你只消做好在六尚的差事,务必促成通商。其余事,皆在我掌握中。”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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