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凌云翼身上,左手持杯,右手拽着驸马的衣领,以酒喂他。片刻后驸马似乎忍无可忍,他的手臂将她压向自己,眼中似乎只有她一人,推得桌案攲斜,随后两人一齐发现旁边有人,都呆住了。
群青大吃一惊,脚底似生了根一般挪不动,迅速吹熄灯笼,跪下小声告罪。
凌云翼脸色泛红,立时便想发作,案后昌平公主却拦住他,坐起身,素手拢了拢披散的长发,丝毫不见被触怒之色。群青第一次她如此容貌,像妖怪一般慑人。
她笑着望向群青,眼神流转,笑容宽和,倒一杯酒,摘一颗青梅投入酒中:“本宫问你,你可知在大楚,青梅酒是何寓意?”
群青道:“奴婢不知。”
“是祝贺平安之意。希望人也与青梅一般囫囵个儿地回来。”昌平公主面不改色地说,“北境刀剑无眼,方才本宫在给驸马践行呢。”
群青连忙应是。
“来,青青,这杯酒赏你了。去和十七娘玩吧。”昌平公主笑着将酒杯递给她。 罓?址????抪?葉?ī?????w?ē?n??????????????????o??
群青手上生汗,攥着酒杯出来,一直走到有月光之处,还看见那颗青梅在清波里荡漾。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两名点靥的宫女含笑将厚重的殿门关闭,从此隔开了热烈与冰寒,甜蜜与背叛。
这一年冬,凌云翼便带兵驻守西北,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是自此之后,与昌平公主分隔两地,直至他与李家暗中联手,以救驾为名扶代王,夺江山,昌平公主火烧代王,投江而亡。
算起来,践行之夜,的确是两人作为夫妻的最后一面。
昌平公主确实赌输了。按说凌云翼连亲子都能献祭,他应该原本就是只养不熟的狼。群青却又不知,他大权在握,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群青与陆华亭讲完,向那布衣僧人看去。他容颜凋敝,如一抔燃尽的灰,唯有拿酒杯的姿势,依稀可见记忆中那少年的样子,可是持杯的手,已出现颤抖的老态。
李焕给凌云翼赐酒:“朕登基不久,千头万绪。若非如此,不肯劳烦凌云爱卿,自己就去北境督战了。就算你不想去,朕也责令你将北戎军的弱点写出来,也好免得前线将士白白牺牲。”
凌云翼恭敬看了李焕一眼,只是沉默地接杯。
圣人下旨,其余人不敢不从。有品阶的近臣纷纷起身同饮一杯,皆劝说凌云翼出征。
群青摘下盘中青梅果,放进陆华亭酒杯中。
萧云如侧头看来,好奇道:“群爱卿,为何向酒中投掷青梅?”
“回皇后娘娘,青梅酒是祈求平安之意。希望人也如酒中青梅一般,囫囵归来。”群青的声音清凌凌地流淌在殿中,“臣与陆尚书,愿为凌云将军践行。”
众臣面面相觑,称奇道:“还有这层含义?从前闻所未闻。”
纷然议论中,群青感觉到凌云翼的视线看过来,带着她看不懂的言语,停留在她十九岁的侧脸上。
她身上已不是旧楚的宫装,而是大宸的官服。
祝贺声中,似乎是凌云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跪下,沙哑道:“承蒙圣人不弃,臣愿为前锋,领旨赴北境。”
李焕松了口气,四周顿时一片欢欣鼓舞。
就连歌舞伎的琵琶声也轻快了起来。
却又有人带着佩环叮咚随后伏地,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臣妾愿随驾前往北境。”
李焕见是杨芙,刚放松的神色立即凝住。
“贵妃不会武,去了能做什么?别闹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