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吧台边,落地窗大敞着,一半月光照着她的背,顶灯映着她的脸。而他的白骑士就这么暴殄天物地用昂贵酒水解渴……伊莫琉斯突然笑了出来,他靠在吧台上提醒:“度数很高,别醉了。”
阿妮问他:“我没有醉过。醉是什么感觉?”
伊莫琉斯道:“脑子不清醒,眩晕,出格,说怪话。”
“比如?”
“比如……”他盯着对方的脸,“别做杀手了,我花钱雇你当保镖,要多少给多少,真的。”
“哇哦。”阿妮无感情地感叹一句,“好有钱啊。你前几天还说叫我去死,骂我混蛋,说我是变态。”
“……”伊莫琉斯抱臂看她,反问,“难道你不是?”
“我是!”阿妮骄傲地承认,马上又说,“但你还骂了别的很过分的话。”
伊莫琉斯勾起唇角,发丝下的触角活跃地扬起来:“我骂了什么?”
他走过去,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白色手帕擦掉她脸上被蹭模糊了的血迹,挟着花香的呵气落在她的耳畔边:“骂你的触手?我的眼科病这么严重,虚无的东西你也介意?”
阿妮任由他力道很轻的在脸上磨蹭,她真不知道这么轻飘飘地能擦掉什么,抬手按住他的手背用力蹭了蹭脸。她掌心的血沾了对方雪白的手腕和不染一丝尘埃的袖口,模糊地滚成一团。
伊莫琉斯瞳孔地震,炸毛地立即抽回,面露恼火地把手帕扔给她:“脏死了,一身莫名其妙的血!”
阿妮呆了下,觉得男人好喜怒无常:“还不是为了你?你们有钱人都好坏!”
伊莫琉斯转过头嫌弃地撕掉袖子,他连这身衣服也不想穿了,打开通讯器传讯给佣人让他们送新衣服过来,瞥了她一眼:“够了,你今天已经很厉害,我把这三个人的尾款打给你,至于执政官……”
“噢。”阿妮应了一声,“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说第一执政官的事儿,我得混进去弄死他,你这儿有没有地方能洗澡?”
“今晚?”伊莫琉斯拢起眉,“就今晚吗?你连杀了他三个手下,现在他必然万分防备,你恐怕连他今夜演讲的场地都进不去,早就戒严了。”
阿妮点头:“就今晚,我进得去。”
伊莫琉斯沉默地盯视了她数秒,指了指酒室旁边的隔间:“去洗澡吧。”
她查看了一下尾款,顺手指了下地面:“尸体记得处理哦。”随后迈步走向隔间,一面薄门之隔,里面响起淅沥的水声。
这个酒室只有他自己才来,连伊莫琉斯最信任的下属都甚少涉足。旁边隔间的门装得是玻璃的,内外通透,只有中间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一部分磨砂。
他听着淅沥水声,手指不间断地敲着台面,掌心的骰子乱七八糟的滚了又滚。伊莫琉斯又喝了杯酒,眼前再度出现白骑士满身是血、披着月光从落地窗翻进来的样子。
她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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