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管的黏液强硬得滑了下去,他只吐出很少一部分,但还是呛出眼泪。
他眼角的湿痕还没干透,就又被扳过去抱住。雌性对他有强烈的——食欲还是占有欲?伊莫琉斯竟然无法辨认,他浑身僵硬,阿妮绕过腰身的手勒得他发痛,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阿妮埋头紧紧地抱着他,她身上依旧热得过了头。
生物核心供给太多能源给她,阿妮的手没入他的发丝,拢住发丝攥紧。这强烈控制性的动作迫使伊莫琉斯仰起头,把满是伤痕的脖颈再次展露出来。
她贴近过去。
天敌的气息缓缓扫过他冷白微凉的肌肤。
伊莫琉斯几近战栗,他的心震动着窜到了伤痕累累的喉咙间,像是下一秒就会跳出来。恐惧被无限放大,为金钱效忠于他座下的白骑士,似乎有随时拔剑背主的风险,而她是这份生死恐惧的来源,是一头恶劣强大、并且暂时失控的野兽。
伊莫琉斯骨头没这么硬,他撑到现在,终于痛得溢出眼泪。两人发尾上那一抹共同的粉色彼此交错,他服了软,示弱地说:“别生气……”
阿妮却张开嘴,将尖锐的毒牙刺入他的颈项中。
她没有注毒。阿妮还不会用这种方式杀死猎物,她只是咬、只是紧紧搂抱着他,掌控着他。
伊莫琉斯神情凝固,瞳孔骤然涣散。死亡的镰刀轻吻他的咽喉,似乎在告诉他,只差那么微妙的几毫米,她就会啃食自己,把猎物彻底吞掉。
阿妮收回毒牙,大量的血液流淌出来。她盯着伊莫琉斯,而伊莫琉斯也不得不面对她的凝视,他动了动唇,薄唇血色尽褪,俊美殊丽的脸庞上少见这种骤然苍白、近乎破碎的神态。
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了。
阿妮盯着他看了半晌,脑子里交错混乱地铮然作响,兽性关回笼中的同时,也因为太过疲惫而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她睡着了。
……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
伊莫琉斯很久都没敢动,他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过了好半天才从她的胳膊里爬出去。
那些触手不见踪影,留给他的只有满身黏液和被血迹浸透一半的白衬衫。伊莫琉斯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扶着吧台勉强站起来,脚步踉跄地找出医药箱,给自己扎了一针恢复药剂。
打完救命的一针后,他靠着吧台滑下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缓了一阵子,才打开通讯器,给自己身边的佣人交代了几句,随后又给另外一个账户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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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睡醒的时候,是在一架飞行器上。司机是文红阁下身边的秘书之一,小墨坐在旁边。
她舒舒服服地睡醒,热度褪去,低头看了一眼,见到墨绾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他主动脱了手套,苍白的手指跟她的指节彼此交融紧握。
阿妮无声地看向他。墨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很短促的那么一瞬失神,当她的目光笼罩过来时,察觉到的小蜘蛛又立即露出温顺的表情:“大人,你睡醒了。外面发生了一些大事……母亲不放心,让秘书陪我过来接你。”
阿妮松开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太累了,就在伊莫琉斯那儿休息了一下,他怎么跟你说的。”
她手指抽离的瞬间,墨绾下意识地追逐过去想要再次握紧,却依旧什么都没碰到。
他顿了顿,戴好手套,轻声:“他也是这个说法。大人,他竟然让您觉得累……真是罪该万死。”
阿妮回想了一下自己睡着前的零星记忆,不确定地说:“我倒是觉得……算了,好像吓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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