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武娘看到顾团长本尊出现,黝黑脸上松弛的皮肤颤了颤。她想开口帮儿子说点好话,可顾团长根本不看她,压根不给她对话的机会。
洪武跟他娘说过好多遍,这次不能再搅和了。他娘不听,总觉得外面的女人都是来勾引他的,见面就要给人家下马威。
因为他娘咄咄逼人的性格,相亲几个女同志都黄了。洪武岁数比顾闻山都大,今年二十八岁了,好不容易看上香栀,又被他娘搅合了。
“顾团长,我、我只是想邀请香栀同志去看演出。”
洪武摊开掌心,里面的票被汗水打湿。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没骚扰她。我——”
顾闻山转头问香栀:“你拒绝了?”
他话里隐含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怒意。还有一种,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气小花,要被人轻易摘走的妒意。
上次放过他一次,这次好大的胆子。
“拒绝了!”香栀见顾闻山来了,她腰杆子更直了:“我说我不跟他看。”
洪武低下头,捏着演出票无地自容。高大的身体肩膀缩着,看起来很可怜。
他们身后下班的人渐渐围了上来,顾闻山不好在这里训斥干部,压着怒意说:“明天你到我办公室好好谈谈。另外,你娘行为不端,我会告知给家委会会长,是走是留听会长处理。”
有看热闹的,在后边窃窃私语。
要说今天的事都是洪武娘闹得,若是洪武被拒绝,走了就是了。他娘何必吵吵嚷嚷还侮辱人家香栀同志。
洪武缩着脖子,看起来很怕顾闻山,他没有辩驳的理由,颜面扫地:“首长,我娘、我娘不留了,我会尽快送她走。”
说着,又转头跟香栀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吓到你了,我本来不像这样,是我娘——”
“够了。”顾闻山打断他的话:“你们母子记住,别把别人的忍让,当成可以猖狂的地方。再有下次,你立刻转业!”
“转、转业?不能转业,我儿子转业了就不是军官了!”
洪武娘急得腿发软,双手拍着大腿想要坐在地上哭嚎,被洪武一把拽着:“还不够丢人吗?起来,走、快走。”
顾闻山不管他们,把视线落在香栀身上迅速掠过一圈,检查过她没事,放轻语气,口吻温和的不像话:“我妈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她很惦记你。我帮你提回去?”
“好。”香栀眼巴巴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顾闻山发脾气,太吓人了。感觉随时会暴起把人的脖子拧得嘎嘣响。
里面周先生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走出来见到顾闻山,轻描淡写地说:“哎哟,在我的地盘上大发雷霆啊。”
顾闻山把父亲捎带给周先生的茶叶和酒递给他,正要客气两句,香栀挡在顾闻山身前,细声细气地说:“我也在里头工作,地盘也有我一份。”
周先生捧腹大笑说:“行吧行吧,我给你面子。”
说完看向洪武道:“以后你别来了。”
洪武忙不迭地点头说:“不、不敢了。”说着拉着抹眼泪的娘走了。
顾闻山和香栀也出了大门往平房走,俩人并肩走了一会儿,香栀兴高采烈地说:“我发工资啦!”
刚才不说,是大门口有几个经常借花的人在,要是他们知道了,怕让她请客。她鬼精,走远了才憋不住说了。
顾闻山抿唇笑道:“请客?”
“请!”香栀拍着胸脯说:“我还发奖金啦!能给你加个蛋!”
小花妖第一个月就能拿到奖金?可喜可贺。
顾闻山陪着一起去部队家属区后门,香栀爽快掏了两角八分钱加上粮票买了四个芝麻烧饼,又去供销社,顾闻山掏了三角钱买了两瓶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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