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这样一位才子自称自己的小弟,东家心里不开心是不可能的,“那淮阳王今日就来了茶楼听戏曲,你瞧……”
东家指着对面的雅间,“那最贵的一个雅间,便是淮阳王包下了。听闻淮阳王性行淑均,礼贤下士,以贤弟的才能,想必能让淮阳王另眼相看。”
孙少州隔着木门望着对面的方向,久久不语,忽然,他猛地大笑,“非也非也,我乃大盛子民,定将为陛下效力,若他日中了状元,当时候说不定能于庙堂之上相见,也不急于一时。”
一个王爷而已,还不值得让他眼巴巴凑上去,既然要做官,那就要做最大的那个官,怎可屈居一位王爷之下?
得了消息,孙少州抱着箱子就与东家告辞。
他出门的时候,楼下的戏曲正到了高潮,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上的雅间离开了一人。
姜夕到是感觉到了,但她没有抬眼。
毕竟与她无关。
一场戏文大半天才落幕,等姜夕他们看完戏曲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推开窗棂,能看见外面大大小小的花灯。
姜若难得看见宫外的夜景:“最近这几日好像是花灯节。”
“有这个节吗?”姜夕扫兴地问了一句。
“京城一贯是有的,”身为京城的原住民,谢缨再了解不过,“但也仅限于京城,其它地方大多是不办的。”
“南蛮没有?”
难得的,姜夕同他搭了一句话,片刻的错愕之后,谢缨忍住揉揉她脑袋的冲动,“自然是没有的,人都快饿死了,那还有心情赏花灯。”
“哦。”姜夕也只是随口一问。
姜若倒是格外地兴奋,“小夕儿,你看那朵花灯好大,阿姐替你去赢来。”
姜夕顺着姜若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盏比她上半身还大的花船灯盏。虽然离得比较远,但略微估计,就知道姜若两只手都抱不住。就连她们的马车都不一定能放下。
可姜若兴致勃勃,一心只有最大,拉着姜夕就往外面跑。
谢缨无奈地摇摇头,唇边却噙着笑,默默跟上。
姜夕被姜若拉着冲进人群,直到两人立在了那个摊子前,才知晓那是奖品,而非售卖的货物。
但姜若似乎被花灯迷了眼,硬是挤进去猜谜。
还好是猜谜,姜夕心想,若是飞花令的话,她们加起来两个肚子都凑不出一滴墨水,还是直接用金锭砸比较现实。
人群忽然变得拥挤起来,不知道记起了什么,姜夕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直跟在身后的谢缨消失了。
“那家的姑娘在这站着不动挡路。”
一声抱怨过后,姜夕被推开,一个站不稳,她竟然直接被人流席卷进去,远离了姜若所在的小摊子。被推搡离开了好一段的距离,直到完全远离了热闹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都逐渐散去。
姜夕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离开了繁华的花灯街,路旁只有一两个小贩,姜夕慢腾腾地抬脚准备往回走,却忽然感觉身侧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姜夕被吓得心脏骤缩了一下,但因为身体的迟钝,等到这具肉身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灵魂早就安定下来了,以至于体现在薛山面前的,就是六公主不忙不忙的模样。
见六公主看过来,薛山抱拳行礼,“属下是淮阳王的人,受王爷之令,暗中保护六公主。”
“……你家王爷呢?”
“大概是走散了吧。”
姜夕站着,没有任何的表示,但心里想的是,她才不信。连暗卫都能找到自己,她不信谢缨会跟丢。
“找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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