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您总不能不干人事儿,还叫宫人自己往里添钱。
抠门也没这么抠的,不捡就算丢是吧?
康熙又敲了她脑门儿一下,好整以暇笑道:“少在这儿跟朕装委屈,上书房一群老学究,你过去只会被骂。”
“这一个月御前都忙得不可开交,只你一个把自个儿喂胖了,你领得月例和所用食粮,朕收回来不过分吧?”
方荷愈发肯定康熙挺喜欢她狡辩,这会子眼睛眨都不眨,只表情更委屈。
“奴婢这是白了啊,万岁爷没发现吗?”她话音掷地有声。
“奴婢确实不想跟御前宫人争锋,也争不过,更不想叫人笑话御前宫人没规矩,可奴婢听姑姑的,时刻惦记着尽忠是一点都不作伪的。”
康熙表情微妙,经过南巡一路和回宫这阵子,他总算确定,这小地鼠的性子比曹寅还惫懒。
只要不被逼到一定份儿上,她永远有办法偷懒。
曹寅的弱点在家人,而方荷……他噙着淡淡笑意,垂眸看向手心的月白缎荷包。
他在方荷的余光中,表情玩味把玩着荷包,“那你说说,怎么惦记的?”
方荷微微抬起白了一个度的小脸儿。
“奴婢思来想去,如今最应该做的,除了好好识文认字外,也就是养好自个儿这身皮子,再叫自己丰腴些,免得叫万岁爷砸手里不是?”
康熙:“……”这小东西是怎么把好吃懒做,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再者,奴婢知道自己不通人情世故,特地去御茶房比较会做人的宫人那里学一学,往后才好督促夫君跟奴婢一起为万岁爷尽忠啊!”方荷绞尽脑汁借机表忠心。
最好能叫这狗东西感动到放过她剩下的大金、大宝和大贝!
她竖起四根手指,“奴婢对天发誓,绝无一字虚言,否则奴婢必遭……”
“行了,夜香郎的忠心,朕也没那么想要。”康熙表情突然又淡下来,打断方荷清脆活泼的讨巧。
他将荷包扔进方荷怀里。
“过来,把你这一个多月练的字写来看看,要是朕满意了,胤祺那儿朕自会照顾。”
“要是朕不满意……”康熙已恢复冷白的俊容,生像六月的天儿,这会子又放了晴。
“那你就将太后的赏赐原样呈送御前来,朕亲自替你还给皇额娘。”
方荷:“……”可恶,不止她捏准了这位爷的喜好,他也捏准了她的七寸。
为了别人的爱马仕,她都被砸清朝来了,为了自己的银子,她还有其他选择?
她紧抿比原身增添许多血色的樱唇,运了运气……也不敢气,强掩悲愤走到角落的黄花梨木书桌前。
愤怒化作力量,她即兴泼墨,力透纸背,挥洒肆意……直把阵仗摆到康熙不耐烦等,回去继续批折子,这才苦着小脸,提着心小心捏着毛笔,跟捏雷似的,闷头写出一篇中规中矩的小楷《千字文》。
“这几个字不错。”她最后一笔还没落下,身后就传来带着清浅龙涎香的呼吸声。 罓????発???????????u?????n?2??????????.??????
吓得方荷手一抖,掉落的污痕将最后一个字染成了墨点。
她一时心跳狂乱不止,呆呆看着康熙以朱批在她好不容易写完的《千字文》上,圈起了……七个字。
且不说七比一千的比例,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康熙以朱笔点点她脑袋,“发什么愣?”
“练习一个多月才写好七个字,你还好意思躲懒?”
“既看出朕要教你,你就不知道将功课递到御前来?”
方荷嗫嚅:“奴婢愚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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