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
哎哟哟,先前还唬他,他梁九功能伺候床榻吗?
啧啧,还是主子爷会玩儿!
他心下轻哼,叫人送水进去,自个儿也跟着进去伺候酒饱‘饭’足的主子。
可进门梁九功就傻眼了。
从龙床到脚踏,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个捂着脸哭得声嘶力竭的祖宗。
这到底是敦伦,还是打架啊?
康熙不耐烦地吩咐:“倒盆温水,伺候她洗洗。”
梁九功赶忙应声,放好了铜盆,亲自过去扶方荷。
方荷哑着嗓音哼哼,“奴婢回去再……”
梁九功小声解释,“姑娘住的配房给了旁人,既已是奉御女官,自要挪交泰殿大一些的配房去,围房也使得,眼下却是不方便安置……”
方荷无奈,她总不能顶着这血呼啦的模样回慈宁宫。
否则明天她跟皇上干了一仗,被打得满脸血的流言,能传到宫外去。
算了,徐佳氏的祖宗们经不起她这么嚯嚯。
她在殿内洗漱干净了脸上的狼藉,鼻血也止住了。
偏偏康熙还不放心,喝了碗醒酒汤,勉强支应着清醒,叫人请秦御医过来,指着方荷。
“去给她看看,哭得朕脑仁儿疼。”
秦御医是皇上专属的御医,嘴紧着呢,只管听主子吩咐,哪怕是给个宫人看病。
他平和地走到方荷面前,“姑娘哪儿不舒服?”
方荷:“……”她胸疼!她能说吗?!
她表情麻木地摇摇头,“我哪儿都挺舒服,跑两圈都行。”
秦御医:“……我给姑娘把把脉可好?”
方荷无所谓地伸出手,爱咋咋地吧,累了。
秦御医半蹲在方荷面前,到底是皇上看重的女子,他谨慎地从药箱里取出块帕子往方荷手腕上放,微微抬头的功夫,愣了一下。
怪道万岁爷大半夜兴师动众叫他过来,这位姑娘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
方荷并非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看过去也不是叫人惊艳到走不动道的惊艳。
偏眉如远黛,琼鼻樱唇,无不精致清雅,尤其那双泛红的眸子,半垂着便露出可怜又可爱的风情。
说不出哪儿好看,可那澄澈的脸庞上,只微噘起樱唇,便如春时最动人心弦的桃花,片片飘落心尖,叫人觉得心窝子甜得发痒。
但秦御医在御前伺候多年,很快便清明过来,收敛心神,专心给方荷诊脉。
殊不知,康熙眼神最是犀利,哪怕喝多了,也还在他控制范围内,秦御医的怔忪连梁九功都没瞒过去,更不可能瞒过他。
康熙微微眯了眯眼,瞧着方荷白玉一般的小巧耳垂,还有微微轻颤的睫羽,端起一旁的安神茶喝了几口。
待得秦御医摸准了方荷的脉象,脸色有些为难。
脉左弦急,右洪滑数,肝火上行,导致气血涌动……这是怒火攻心的脉象啊!
康熙懒洋洋问:“如何?”
秦御医小心翼翼回话:“回万岁爷,姑娘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火气有些大,时下天干物燥,喝几副温补的药汤子便可。”
火气大?
康熙仔细咂摸这句话,难不成到了气血涌动的年纪?
他胸口又闪过一丝莫名的酸麻。
也是,后宫妃嫔二十过后也比早先伺候得好,开窍倒比男子要晚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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