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是心疼孩子的,耐着性子回她:“方荷病着,朕叫御前其他人去替你调教。”
德妃现在也过来侍寝了,空谷幽兰一样,哀怨都格外怜人。
“万岁爷,方荷姑娘可在?臣妾倒是没见过,若是她能调教下小六身前的人,也不至于叫胤祚现在还下不了床。”
康熙:“……”方荷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要是,也送慈宁宫去了,还轮得到永和宫。
但看德妃眼眶微红,却懂事地提起笑来伺候的模样,康熙也心软了。
太医院说,胤祚……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他揽着德妃哄,“一个宫女也没那么大本事,回头朕吩咐太医院,叫陆院判派人守着胤祚,你也别太劳累。”
无论如何,大军出行前,胤祚不能有事。
再过一日,他叫太子来弘德殿看往年的折子,在纸上批复,锻炼储君监国的本事。
结果太子一进门,也四下张望,“汗阿玛,儿臣听说您跟前的方荷特别会当差,毓庆宫……”
康熙面无表情,重重将茶盏放下。
“先前朕吩咐你拆解《道德经》,你拆解完了吗?”
“年底出阁讲学要准备的功课,准备好了吗?”
“昨日批完的折子,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一连三问,把太子问得脑袋越扎越低,康熙心里的火气还是消不下去。
感情方荷不在御前,倒比在御前存在感还高。
歇过了子午觉一醒过来,康熙心情更差了。
那混账就是在梦里都不放过他,那张瓷白又清雅的小脸儿,还有软玉般的触感,频频扰得他不得安眠。
他冷冷看向梁九功,“她去领月例了吗?”
梁九功愣了下,心里咯噔一下,这阵子忙着给北蒙准备送行礼的事儿,他把这一茬给忘了。
主要他寻思着,就那小祖宗的性子,有银子还能不要?
那天晚上,方荷看见五百两银票,眼神可是瞬间就亮……哎哟哟,坏咯,有五百两,谁看得上四两月例啊!
那小祖宗是贪财,可更懒啊!
他赔着小心回话:“回万岁爷,没听春来提起,姑娘应该……还没养好伤呢。”
康熙冷笑,“就是进了棺材,这会子也该坐起来喘口气儿了,她躺得住,你也想躺着?”
他是喝多了酒失了分寸,又不是下死力气捏碎了她的骨头,身上那点青紫,要养到明年去不成?
梁九功:“……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叫人去催!”
康熙笑得更冷,“不必,没得叫那混账以为朕多想看见她,朕倒要看看,她能躺多久!”
要是方荷听到他这话,肯定会自豪地回答,她的最高纪录是一个半月,一步家门都没出。
但梁九功可不敢就叫主子爷带着气干等。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皇上真气出个好歹来,未必舍得动那小祖宗,遭罪的还是他这个梁九功!
他也不麻爪,要是连这点子事儿都办不明白,也不必做乾清宫大总管了。
回头翠微就提着新春刚出来的桃花酥和抄南瓜子提盒,来到了方荷的配房。
进门她就酸溜溜问:“方女官,敢问您这是想躺到什么时候?仔细着回头起来,腿都要废了。”
方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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