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角,继续说:“动手的人不是我,自然就是他。”
“离开医院之前,我在疗愈仪主控板上留下了一些种子。”被人忽视的疗愈仪凭空出现在沈月卿手上,他随手拨开主控板,虚假的显示屏已经被拆了下来,数值指向刺目的“100%”。
“自我之后,第一个触碰到主控板的人,就会成为被种子寄生的宿主,它们汲取宿主的血肉生长发育,等到时机成熟,就能破土而出——就像现在这样。”
“别乱动疗愈仪,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说过的吧。”
换而言之,只要有人碰了,就一定会出事。
说完,沈月卿看向顾先生:“这个理由,您满意么?”
顾先生沉默良久,看着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弟弟,他的脸上写满复杂。沈月卿确实告诫过他们不要乱动疗愈仪,当时景琮就在现场,不可能没听见。
他明知道疗愈仪对顾念安的重要性,却还是私自动了,不仅动了,还瞒着所有人,直到现在都没有说真话,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哥!你信他不信我是吗?我是你亲弟弟啊!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你看看我!我都被他害成这个鬼样子了,你怎么还不救我啊!你救救我啊!哥——”顾二叔目眦欲裂,厉声叫了起来,声音几乎穿透墙壁,传进封闭的抢救室。
“那你说——”顾夫人瞪着眼睛,对他吼了回去,“你为什么要动安安的疗愈仪,你对安安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们?你说呀!”
顾先生闭了闭眼,“景琮,你到底为什么……”
顾二叔红着眼咬牙不语,他抬头环顾四周,面对他的目光,任何人都没有心软,于是他面上的委屈不忿渐渐收了起来,转而变成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他甚至笑了起来。
“哈……为什么,为什么?你去问啊!去问问那个死鬼,为什么只认你做顾家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肯让我妈入祖坟?为什么要把顾氏的股份全都给你!”
“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顾景煜,你除了出身,哪点比我好?凭什么他的眼里永远都只能看到你?凭什么遗嘱上没有我的名字?凭什么我只能捡你不要的破烂,靠你的施舍过日子?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顾先生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的兄友弟恭全是顾景琮的伪装,他恭顺的外表下,其实一直隐藏着一颗扭曲的心。
“这些话……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当初我说要给你顾氏的股份,是你拒绝了。”
“所以呢?你就不愧疚了?我也是顾家人,那些东西本就是我应得的,凭什么要靠你施舍!你顾景煜算个什么东西!”
“好。”顾先生深吸一口气,连气息都在颤抖,“就算你恨我,可孩子们是无辜的,你何至于对他们下手?”
“是他们先抢了我的东西!”顾二叔怒吼,脖颈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好像要把积年的怨气一起吼出来。
“你觉得很委屈是吗?我比你更委屈!如果没有顾念安,等你死了,我就该顺理成章接替你掌管顾氏,凭什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都能骑到我头上?挡了我的路他就该死!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最后悔二十年前没有掐死他,直接除掉这个祸害!”
“还有顾骄,他算个什么东西?妈的,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你也想把顾氏的股份分给他,你他妈脑子坏掉了吧顾景煜!他就是个——啊啊啊啊啊啊!”
藤蔓忽然扎进顾二叔的脖颈,在他的血肉中疯狂肆虐,他痛得身体痉挛抽搐,剩下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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