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保留自己的房间,意味着他在落日谷庄园这个完全属于沈月卿的地盘上,还保有仅剩的一点自主权,而不是从内到外全部被沈月卿掌控。
沈月卿轻蹙眉头,“你还在生病,别任性。”
他一上前,顾骄就产生一种强烈的领地被入侵感,伸出双臂拦住他:“我已经好了!”他看着沈月卿的眼睛,努力表现真诚,“何医生说,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打针了,注意休息就行,你在旁边会打扰我睡觉。”
“打扰你?”沈月卿倒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打扰到顾骄的时候。
从前两人一起睡,几乎都是顾骄半夜睡不着,在沈月卿耳边唉声叹气,然后两人盖被聊天,或者做点别的,直到顾骄重新酝酿出睡意。
现在顾骄倒打一耙,说沈月卿打扰自己睡觉,也就是仗着沈月卿对他没脾气,什么没良心的话都敢说出口。
其实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强调:“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沈月卿笑意不达眼底,“骄骄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不是……”顾骄皱了皱眉,“我只是想有个私人空间,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如果我不喜欢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我绑在你身上,我也不会因此改变心意;我喜欢你,就算远在天涯海角,这辈子再也不能见面,我也还是喜欢你。”
“我只是不明白……”沈月卿的指尖攀上顾骄后颈,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这不重要。”顾骄强调,“重要的是你得给我自由,不需要很多,但起码……起码别让我喘不过气。你看,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事业,没问过你在暗域都做了些什么,和谁打交道,也没强迫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吧?”
沈月卿不为所动,“你尽可以对我这样做,我不会生气。”
怎么都说不通,顾骄这会儿有点生闷气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飞快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心跳很急促。刚才耍了点脾气,他不确定沈月卿会不会强行闯入,暗暗防范着。其实就算对方真的进来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跟他打起来吧?
还好,听了半晌,沈月卿没有要破门而入的意思,但他也没有离开,两人隔着一道门,知道对方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谁也不愿妥协。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骄闷闷不乐地爬到床上,侧躺着盯着门口的方向出神,身体分明很疲惫,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换了个方向,挨到后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人了,顾骄感到放松的同时,心里不知怎么又有点失望。他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得坚守底线,昨晚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就像这样一点点地磨下去,事情总会变好的,也不用着急,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未来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
雨一直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顾骄原本喜欢雨天,可看着天际被雨幕连成一条白线,将自己困在房檐下许久,他开始希望这场雨能快点停下来。
这场连绵数日的大雨引发了许多问题,听说隔壁星辉区出现了多年未见的水患,城郊的大部分别墅都被淹了,积水还有向市中心蔓延的趋势,而原因竟是疯长的水草堵住了排水管道,在基础设施极其发达的联邦,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落日谷这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里植被丰富,丛林密布,虽然不会有排水方面的困境,可粗壮的树根在地下迅速生长扩散,撬动地基,有的甚至从墙根细小的缝隙中钻出来,符辛不得不带人将这些被破坏的建筑推倒重建。
漂亮壮美的庄园一点点摧毁重建,让顾骄莫名觉得它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蚕食,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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