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达说,她看向克莱尔的伊莎贝拉身后的弓箭手们,“您雇佣了许多弓箭手。”
“对,威尔士人擅长长弓,我父亲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有一个外号‘强弩’。”克莱尔的伊莎贝拉露出一个微笑,她半带挑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他们都说我的丈夫是英格兰和法兰克最负盛名的骑士,大多数武器的比拼中都难逢敌手,但他不擅长用弓。”
“我可以练习一下威尔士长弓。”玛蒂尔达道,不过比起进一步精进她的弓箭射术,她更在意这些威尔士的弓箭手能不能被她整编进军队,在她的战争中发挥作用,“我叔叔派来爱尔兰的治安官是谁?他希望能够拜访我,但我对他一无所知。”
“梅勒菲茨罗伊,他的父亲是亨利一世国王的私生子,母亲则是一位以美貌闻名的威尔士公主,因为他的血统和声望,很少有人能在爱尔兰令他忌惮和畏惧,他们回避与他冲突。”
英格兰向爱尔兰施加影响大多依靠国王亲信的诺曼贵族,但很少有王室成员会踏足这片他们眼里的蛮荒之地,哪怕是名义上的爱尔兰国王约翰也只是在1185年短暂来到这里,是以梅勒菲茨罗伊确实可以以王室成员自居,以他超人一等的血统地位压制其他诺曼贵族,但他的“王室血统”在玛蒂尔达这个真正的王室公主面前无疑相形见绌,因此在玛蒂尔达到来后,他立刻求见公主,希望能够得到公主的支持。
是先见梅勒菲茨罗伊,还是先见不满梅勒菲茨罗伊的爱尔兰贵族,这表明了玛蒂尔达对爱尔兰内部纷争的态度,英格兰的流亡者倒是可以稍稍靠后,虽然他们才是她名义上的主要目的。从克莱尔的伊莎贝拉的角度,她当然希望玛蒂尔达能够旗帜鲜明地对梅勒菲茨罗伊表露出敌视,从而彻底取代他的地位,但她并没有立刻得到想要的答复。
“我要先去打猎。”顶着克莱尔的伊莎贝拉期待的目光,玛蒂尔达却做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复,她抬起头,仰望着爱尔兰的阴云,“我总要先知道爱尔兰人如何生活。” ,
从法国南方远渡而来的英格兰公主没有立刻接见亟待她召见的贵族和教士,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在伦斯特的宫殿休息,她从法国带来的骑士严格把守着宫门,谢绝任何人的关心和探访。
而在城堡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的公主已经改换了爱尔兰服饰,绿色橡树纹的裙子将她的脸孔衬托得更加娇美精致:“走吧,菲利普。”她对她的哥哥说,察觉到菲利普的犹疑,她提着裙子,大惑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着不像一个爱尔兰女孩。”菲利普说,他斟酌着语气,“也不像诺曼人,他们很容易猜出你是一个外来者,他们不会对你实话实说。”
玛蒂尔达在长相上更肖似阿基坦的埃莉诺,嘴唇和下颌则有着典型的伊比利亚特征,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外来者,菲利普倒是更像一个诺曼贵族,他那头耀眼的红发就是明
证。“那就是你来打探这里的情况,你是一个前来爱尔兰闯荡的诺曼贵族,你的妻子来自阿基坦南方,她有些像西班牙人也不奇怪。”玛蒂尔达不以为意道,她没有关注菲利普的表情,“我必须亲眼去看,克莱尔的伊莎贝拉也好,彭布罗克伯爵也好,他们忠诚我,可这和他们有自己的私心并不冲突,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查探爱尔兰的情况,了解他们的诉求,像我父亲一样,他就亲自去查探敌情,敌人所有的动向都瞒不过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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