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用法术为自己缓解。
或者说,米迦尔只会用法术为他人解忧排难,消除痛苦,却从不会对自己这么做。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而一切肉。体的折磨都是他应当承受的代价。
即使如此,这种混合着眩晕感的痛苦也是他尚未体验过的全新感受。
身体隐隐有种反应不及时的感觉,像是回到刚学光明法术的第一天,他控制不了自己体内魔法释放强度的时候。 网?阯?f?a?布?y?e?ì?????w?ε?n???????????????????M
周围的一切变慢了,而感官似乎又变灵敏了。知觉像蒙上一层面纱模糊不清,但艾米手指碰过的肌肤又极为敏感,散发着一层灼烧。
真奇怪。
迟钝又敏感。
模糊又清晰。
直到纱帘外传来脆生生的声音:“神官大人,王城有这么多孤儿,那所孤儿院为什么只有那么一些孩子?”
米迦尔听到自己的喉咙比大脑更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里全是有异种血脉的孤儿。”
“跟人类孤儿不同,他们极有可能觉醒没人教导过的危险力量。如果放任他们在外面,更可能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
对方沉默了片刻。
“无法估量的后果...是什么?”
米迦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紧接着,对方又问道:“我听沙利希恩提起过贫民窟的事,只是他那时候太小了,记忆模糊。神官大人,贫民窟是什么样的?”
这是个他回答过很多次的问题。
无论是国王和公主,还是那些贵族少爷们,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贫民窟是王城这幅画卷上用于装饰的点墨,是宴会中的谈资,也是小姐们展示善心的话题。他们会端起酒杯,也许落一点眼泪,但也许不落,然后发出惊叹,最后来一句宽慰。
“神官大人,您从那种地方出来,就像不染淤泥的珍珠,令人敬佩。但一切都过去了,在神的指引下,一切都会好的,是吗?”
于是米迦尔总是微笑地点头:“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小姐少爷们并不是真的想讨论这个话题,因此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他收拢思绪,熟练地回复道:“那里住满了可怜的没有明天的人们,街巷里全是淤泥和腐烂的臭味,所有人都像下水道的老鼠,在人群聚集处寻觅食物和残渣,半饱之后继续浑浑噩噩地昏睡。”
“神官大人,您从那种地方出来——”
米迦尔听到艾米发出同样的感慨,已经再次准备好了同样的微笑。
“——可不是靠着温柔和善良的吧?”
他微微一愣。
面前的少女继续用天真的、充满好奇和求知欲的目光注视着他:“您第一次杀人是几岁呢?”
喉咙再次先于大脑回答了这个问题。
“六岁。”
米迦尔想,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问题,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神的注视之下,只是之前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罢了。连沙利希恩都没有问过,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会把面包掰一半给他,然后把另外一半送给巷子里其他饿着肚子的小孩。
但沙利希恩从未好奇过,哥哥的这块面包,是怎么来的。
“我想,那并不算杀‘人’。”米迦尔温柔地微笑着说:“因为他并不算人类。”
他是靠着猎杀作乱的异种成为最年轻的中央圣殿神官的。
不是因为仁慈和温柔,也不是因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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