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只是她对萧怀玹实在惧怕,心中打怵,连想都想不得。
即便如此,程梨也早做了决定,心中重燃希冀,沐浴过后,早早便睡下了。
翌日清晨,大雨已停,窗牖外枝条扶疏,雨水顺着墨绿色的琉璃瓦顶滴下,落到地面,发出“嗒嗒”响声。
程梨醒得很早,打起精神,早膳都未等便带着惠香与茹翠出了门,留春喜守在宫中。
她心中忐忑,没有一刻是安稳的。
深秋的风有些刺骨,东宫之中四下萧瑟冷清,宫宇黯淡无光,昨夜暴雨残留的积水亦无人打扫,处处寂寥,处处哀。
直到临近玄德门,程梨方才听到些许人声,看到些许人影——
是士兵。
她加快脚步,朝之走去。
将将到了眼前,惠香先行一步,向那为首士兵开了口。
“劳烦军爷通融,帮我们传报一下,我家太子妃有要事面圣。”
宫女语声温顺,甚至带着几分低三下四的讨好,说话间已然将事先备好的银锭塞入了那士兵手中。
哪料对方冷若寒冰,一声粗粝的回声,抬起持剑的手,一把将惠香甩倒在地,银锭滚落......
“啊!”
程梨大惊,与茹翠快步上前扶人,抬眼再瞧那士兵,人已别过脸去,置若罔闻,便仿若她三人不存在一般,没有任何余地。
程梨心底翻腾,惊怒并存,却也再度认清现实。
是萧怀玹有令。
眼下的东宫在萧怀玹心中还哪里是东宫?是牢狱,是囚笼,而她们都是囚徒。
俩人扶起惠香,彼此相望,皆没再说什么,悻悻离开。
待有了屋宇掩映,方才开口。
茹翠语声中带着哭腔:“太子妃,怎么办?”
程梨出身高贵,不过区区一个士兵,别说她从未遭到过他人这般对待,便是从小陪在身边的丫鬟都从未受到过这等委屈。
她眼中现泪,但憋了下去。
“等时机。”
既然如此不行,她便找别的机会。
程梨略一思忖,记得第三日的时候曹公公来过。
那曹公公虽非萧怀玹的贴身近侍,但能被授意察视东宫,想来至少是他贴身近侍身边的红人。
既是有查,便会有禀,与他提及,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只是程梨不知人还会不会再来。
答案无论是否,眼下都是她唯一的希望,程梨只能等待。
当日平静过去,萧知砚昏昏沉沉,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东宫之内也仿若与世隔绝了般,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
包括程家,她的父母,兄长,乃至二叔,皆音信全无。
翌日,程梨按部就班,照顾夫君,等待时机。
然,依旧未果,直到第三日,她盼来了那位曹公公。
人同五日前一样,带着人进来,大肆搜查东宫,连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东宫之中,主仆上下,为今加到一起不过也就剩了二十余人。
宫女太监皆垂头跪在院内,任由他人出入房中,肆意翻查,一动亦是不敢动。
周围嘈杂,脚步声与翻弄声此起彼伏。
那曹公公安坐院内,悠闲喝茶。
良久,程梨方才从屋中走出。
见她出来,太监转了眸去,瞥了她一眼,唇角轻动。
她生的太美,实在让人忽视不得。
这般再度抬杯之际,见人已下了台阶,却是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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