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眸光对着,她甚至呆愣了好一会儿,未从他身上起来,不知他说的是真话假话,正话反话……
旁的自然都是假,可那句“回去”......
不及再想下去,那男人已慵懒地扬了声。
“张明贤,派人送太子妃回去,记得,给太子妃拿药。”
话虽是对他人所说,那双幽深嚣张的眸子却始终未离她的脸,程梨心惊肉跳。
门外的太监听得传唤,马上赶了过来,领命之后,当即去吩咐了人。
没一会儿,便有宫女进来。
程梨也是这时方才回过神,知道他是真的让她回去了。
小姑娘起了身去,脸色略微苍白,由着宫女为她穿上披风,时而小心翼翼地看那男人一眼。
她心中没底,不知晓他到底是何心思,很是不安。
那男人无任何情绪外露,倚靠在那,淡然喝茶。
程梨被带了出去。
惠香就在屋外,本正忧心,见小姐出来,很是意外,也很是欣喜,但姑且什么都未说。
小轿已侯在阁外,程梨上了去,不时轿子被抬起,微微轻晃。
程梨安坐其内,一动未动,心中犹如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虽一万颗想回去的心,但着实不安。
适才之所以有那本能的反映,因着她确是太疼了。
一炷香的功夫,主仆俩人被送回东宫。
不过两日,再度归回,恍如隔世一般。
程梨第一时候去看了萧知砚。
陈公公道:“太子前夜服过药后,昨夜醒了会子,但人不甚清醒,也只醒了半个时辰不到,这半个时辰不断唤着太子妃的名字......”
程梨什么都未说,只接过宫女递来的巾帕,为萧知砚轻轻擦了擦额际。
小姑娘询问了东宫旁的事宜。
陈公公答着:“粮食和过冬的东西都送来了,虽与从前无法相提并论,但东宫上下已不至于挨饿。”
程梨知晓。
这里比冷宫好不了多少,为今之计,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程梨最后一问:“可有外边的消息?”
陈公公压低了声音:“有。”
程梨身子微微一颤,美目含水,瞧向那公公。
人却没说下去,道了旁的。
“太子妃是殿下的恩人,亦是老奴与整个东宫的恩人.....”
他略微浑浊的眼中闪现朦胧泪光,仅仅点到为止。
程梨目光闪躲了一下,别开视线,没再问话,亦没再说些什么。
她知晓,陈公公已经猜到,她是用什么,换来了东宫的短暂安宁。
程梨起了身:“照顾好殿下。”
言毕,带着宫女离开。
陈公公缓缓应声,躬下腰肢,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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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重华宫的路上。
惠香小声开口:“外头有了什么消息?陈公公为何没说,太子妃也没问?”
程梨没答话。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她知道没有好处。
好一会儿,她方才开口:“或是在保护我们。”
惠香恍然,更小声地道:“那,殿下那边有什么法子了么?”
程梨还是摇头,她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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