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就该得到这结果,真的就该认命么?
她想好好活着,想她的亲人好好活着,想有一个敬她爱她的夫君,便真的就那么难么?
鼻息酸楚,喉咙哽咽数次,程梨很想大哭一场。但眼泪终是转瞬即逝,她硬生生地将它憋了下去,只有身旁的宫女瞧了见。
“娘娘.....”
程梨拿着帕子微微拭了拭,声音软糯。
“有些,有些迷着眼睛了.....”
“奴婢帮娘娘看看......”
程梨转过了身,做着样子,让她给瞧了瞧。
余光,瞧得清楚,那男人早坐了下,倚靠在太师椅上,身前桌上摆着的是成套的官窑瓷器,白瓷如玉,青花幽靓;酒壶酒杯皆精雕细琢,镶金嵌银。
张明贤给他倒着酒。
他的视线不在外边的烟火上,也不在屋中的某一处,亦不在她的身上,很是随意地和张明贤不知说着什么。
程梨很想问他,他还记得当年和她的明月楼之约么?
可笑荒唐的是,她在此寻觅了他四年,而他,怕是根本就不会记得那个约定。
程梨向宫女点了头,糯糯地开口:“可以了。”
宫女退下,她回过身来,也是这时,方才打量了几眼这顶层的环境。
四下里都是羽林卫。
宽大的楼阁之中,穹顶高阔,中-央竖着数根朱红雕漆立柱,地上铺就的是珍稀紫貂皮毯,桌椅皆为上品檀木,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檀香。
往年不是这样的,至少地上不是这般,想来是老板得知圣驾至此,特意临时铺上的。
往年这顶层也不是这般的安静,熙熙攘攘,尽是些来来去去的人群。
他包了此处,不准旁人进入,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大半个上京都会知晓,张扬至极。
确是很快,大半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包括那沈静宜。
上元节,她怎会不出来走走。
谁人都知晓明月楼是看灯的最佳之地,不过就是贵了些。
沈静宜既是出来了,自当去最好的地方。
然方才行到一半,便听路人传着此言。
沈静宜慢慢地捏住了手中的帕子。
她未止步,相反更快了脚步,心中所思,定要瞧瞧这位神秘的“贵妃”是何方神圣?或是,生的什么模样?
路上人头攒动,她一路同丫鬟几人挤了过来,顶层在三楼,到后遥遥地从其下朝上瞧去,轻纱之下,恰见上方镂空雕花窗前状似立着位华衣女子。
女子在一层薄纱之下时隐时现,别说是她的脸,便是连大体的身形都看不甚清。
“小姐,对面......?”
丫鬟提议,沈静宜瞧了瞧,虽上去也未必便能看清,但确是比下边希望更大。
她心口狂跳,知是不该,斟酌良久,还是没耐得过一颗躁动的心,终,咬了唇,心一横,领着丫鬟进了不远处对面的楼阁,上了去。
人亦极多,她选了处视觉最好之地,仰头遥遥地瞧着,半晌依旧未能将那人的面容看清。
因着是皇帝带着贵妃来,明月楼方在顶层加了几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沈静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