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清醒,有时意识模糊,药也喝不大进去,即便喝了,也是退退烧烧,反反复复,锦华宫中折腾了一宿。
翌日下午萧怀玹方才听太医禀着她的事。
“什么原因?”
他平平淡淡,手持狼毫写着什么。
宋太医三人躬身禀着:“陛下,娘娘此番发热,乃是急火攻心之症。急火之下,肝火郁积,致使体内气血紊乱,热气在经络间游走,进而高热不退。臣等已拟了方子,以清热泻火、平心静气之药徐徐调治,再佐以静心安眠,料想不日便能退热,恢复安康之态,只要娘娘好得快,与龙裔无碍。”
萧怀玹抬手动了下,让三人退了,继续写着什么。
身边的张明贤弯身道:“陛下可要过去看看程贵妃。”
萧怀玹没立时答话,却是过了一会儿方才冷冷冰冰地回口。
“那就去看看罢。”
说着落下手中的狼毫,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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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宫中有着股子药味。
因着程梨有孕,太医生怕于龙裔不利,用药谨慎,所熬制出来的药比正常的药还难喝。程梨自幼就怕苦,喝不下去,尤其此时意识不甚清醒,宫女喂药很难。
萧怀玹来的时候,屋中正有些乱。
他立在珠帘之外,负手在后,单手抬起,拨开那珠帘。
听到动静,屋中忙得焦头烂额的几名宫女方才知道陛下来了。
几人转过身来,齐齐地跪了下去。
萧怀玹面色冷沉,甩了下手中摸着的佛珠,缠到腕上,抬步,昂藏的身躯不紧不慢地到了那床边,落下眼睛,抿唇看了看那榻上的女人。
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被烧的有些干枯,四肢纤细,小腹隆起,除了肚子大了很多,整个人照三个月前无甚变化。
萧怀玹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触觉滚烫,凉声朝着宫女问着:“喂进去了么?”
宫女直言:“回陛下,喂进去一些,但娘娘也吐了一些,一碗药喝了一小半而已。”
萧怀玹没说话,坐到了床边,伸了手。
宫女会意,马上把药碗给陛下递了过去。
萧怀玹用勺子将药汁翻凉,先尝了一口,药入口中,他敛了眉头,确是苦极。
男人语露不耐,声音当即抬高了几分:“拿些饴糖!”
宫女几人立时连连点头,赶紧去了。
转而萧怀玹的视线便又落到了床榻上。
小姑娘闭着眼睛,昏昏沉沉,不住地喘息着,那气息有些微弱,声音娇娇嗲嗲的,光线略暗,恍惚间,他瞧着她的脸,想起了四年前,在那山洞之时,她气喘吁吁地跑来给他送药时的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她的样子与那时没甚大变化,成熟了些,胸脯鼓起来了些,更美了些。
萧怀玹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声音便就温和了下来,乃至眼神都有了几分变化,温柔了甚多,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语声很轻,带着几分哄意:“梨梨......”
他唤醒了她。她娇糯糯地“吭哧”了几声,睁开了眼,看着他。
萧怀玹柔着声音,刚要再说话,猝不及防,那小姑娘抬手“啪”地一下就给了他一巴掌。
萧怀玹一手端着药,一手摸着她的脸,实在是猝不及防,没手阻挡,也万万未曾想到。
这一巴掌脆生生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萧怀玹脸色顷刻有变,想要发火,却又瞧着她虚弱至极,打他的时候眼中有愤怒,打完了之后便又别过了视线,迷迷糊糊的好像转眼就忘了,也不知道自己适才做了什么。
萧怀玹喉结滑动,咽了下,转而看向了屋中的宫女,眼神冷冷沉沉,语声更是又冰又凉,从齿缝中挤出话语,朝着众人勒令:“不准说出去。”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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