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昨夜见我身披斗笠,又说夜深尚黑,勉强从背景辨认是我?”
柳儿微微颤颤,“是啊,怎么了吗?”
姜时愿:“可我的斗笠乃是玄色,又融于夜色之中,你如何看清?”
柳儿慌不则已,觑了一眼身后的叶婵,口中打结:“说了是估摸身形,猜出是你。”
“那好,你既然见的是我的背影,又怎么能看穿夸大斗笠之前我的身形呢。难不成你长了双‘慧眼’?”
姜时愿话语一击毙命,彻底让柳儿哑口无言,她紧紧攥着衣袖,都捏出深深折痕。崔梅也听出来了不对,怒火中烧,都什么时候了,还敢与她扯谎,俯身上前抽了一巴掌:“你竟敢骗我!好大的胆子,看我不生扒了你的皮。”
柳儿跪着揶揄上前,大哭道:“奴婢没有虚言。”
崔梅:“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姜时愿想,她昨夜确实披着斗篷出门,可柳儿却并未亲眼瞧见,不然也不会错了细节,必然是有人指使。思及此,她又回想到一个细节,柳儿曾在无措时偷偷望向后方。
她将目光一路延后,直至落在叶婵上。
柳儿在崔梅的紧逼之下,终于崩溃:“是...叶婵!叶婵亲眼所见,是她告诉我的。”
果然,是叶婵。
她才是真正的证人。
崔梅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浑然没有心情,只拿出威慑这套转向叶婵:“说!你究竟有没有亲眼瞧见时愿前去南陵。”
可出乎意料地叶婵低低一笑,双眸含着羞怯:“不敢瞒嬷嬷,确实瞧见了有人动身前往南陵。”
“不过....”
“不是时愿,而是柳儿!”
眼前的叶婵桃腮带笑,还帮自己作伪证,让姜时愿着实诧异。
不止她,柳儿如青天霹雳,差点一头栽了下去,怎么转眼这贼人就转向了自己,扯着嬷嬷的衣袖:“嬷嬷不是...不是我。”并开始破罐子破摔:“先前指认时愿的话都是叶婵叫我说的,千真万确啊,我没有撒谎。”
叶婵闻言不怒反笑:“当真好笑。素来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时愿不和,我为何要昧着良心帮她作伪证?其次,我又为何不亲自指认,反倒叫你指认?”
柳儿彻底傻眼了,辩无可辩....
姜时愿也不解,叶婵不是一向最讨厌自己的吗,而且让柳儿在崔梅面前指认自己,不是她一手策划的吗,为什么又突然反悔要帮自己?
这场戏崔梅已经看够了,是时候开始动杀戒了。
不再听柳儿任何辩驳,命着两位禁军将她死死扣在地上,而自己拿着白绫凝架其上,宛如拉弓一般的姿势死死拉着白绫两头。
姜时愿不忍上前阻止,又被冷眼看戏的叶婵拦下,她的声音娟细:“有她当替死鬼,你才能活,这个结局不好吗为什么要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呢。”
叶婵和姜时愿的眼睛就此对上,叶婵今日当真是有些不同以往,涂脂沾粉,双颊粉嫩如桃花,气若幽兰,这般精心打扮着实怪异,还有她今日为何一改常态要帮自己?
气氛凝结在此时,心神竟然一瞬犹豫。
是啊...这样很好...
但这样卑鄙阴险的小人,绝不是姜家所教出来的嫡女。
姜时愿目光如灼,推开叶婵的手:“让无辜之人丧命,我做不到。”
叶婵斜睨着她,朱唇微动。
正当此时。
“大理寺卿到!”
姜时愿如蒙大赫,与此同时,耳旁响起一阵零碎的响声,脚步声,嘈嘈切切的,还有崔梅震惊地自喃“大理寺怎么会来此?”,以及大理寺少卿嘿笑着请某人先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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