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左相从无往来。”慕朝摇着头,“他从未找过我,我也从未寻过他。”
从无往来?不知为何,姜时愿听闻这话,心里莫名腾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荒诞之感...
慕朝额发垂下,略有落寞地应着声,“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我痛恨庆帝亲手逼死了我的母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想进宫为母报仇。但还请小姐信我,我亦怜悯世间万民,知晓他们的无辜,不愿他们再经历与我一样的悲欢离合、国仇家灭。”
“楚国灭国已是定局和过往,我不愿再看到刀光剑影、尸骸遍野。所以,我从未想过复国。”
此言,他发自肺腑,又顿了顿,“更何况庆国是你的故土,我怎么舍得让你流离失所。”
慕朝眸光真挚凝着姜时愿清丽的面容,伸手,在触及她的桃腮前,顿下,垂下眼眸也随之弯起手指,缩回难以启齿的爱意。
他很想说,他的爱意没有输给任何人。
但他也知,这些话令她为难。
....
夜色渐深,谢循才方从左相府里离开,天气多变,下起烟雨,而他无心擒伞,孤身走在幽暗深邃的街巷中,眸色黯沉。
哪怕徒步走回典狱,谢循也依然没能想清楚心中疑云,陆观棋见谢循归来,忙不迭问道如何。
谢循摩挲着白玉棋子,视线紧锁在残局之上,边思边道,“七日之后,册封大典,左相恐怕会有动作,我们也需提前筹谋。”
谢循执掌典狱数年,早已分清哪些是他特意留给左相的眼线,哪些又是他暗中培养的心腹,又紧着递给陆观棋一个名册,“名册之中的皆是可信之人,你去安排。”
他接着分派他们职责,“一则,让他们严密打探左相近日的动态,事无巨细向我汇报。二则,寻人连夜出京,探听各方水师及军师动向,特别是有无兵变。三则,派探子潜入我所罗列的要员府邸,控其亲属、亲眷。”
“左相老奸巨猾、算无失计,特别是筹谋数十年定会给自己留有退路。”谢循想象着对面坐着的乃是与他对弈的左相,眼里藏着肃杀,落下的白子围住黑子四周,“还是得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向世人昭示他的罪行。”
“只是还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谢循坐在支摘窗前,梨花簌簌而落,夜色渐退,记忆也随之倒退。
谢循二十余载的前半生历经波折,先是魑,再是魏国公,最后是沈浔。这三重身份,三段截然不同的经历皆是拜左相所赐。
如今想来,他的半生皆被左相困于迷境中,但随之也在自醒、挣扎、斗争。
在他仍是魑之时,便察觉天外天不过是个幌子,实则为暗河的附属,暗中搜寻孤儿和贱奴训练为杀手。
由此深挖,他查到了更为讥讽的事情,他的恩人——暗河阁主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阁主不仅以蛊操控众人,更有逆反之心。为了脱离桎梏,他找到了颇有权势的御史大夫沈煜合作,却没想到还是惨败于阁主。
失败令他再一次有了自醒?
为何当朝御史大夫揭发暗河的密信迟迟抵达不至圣人的眼前,是不是说明京中另有高人,或者说阁主还有另一层掩藏的身份。那个身份位高权重,甚至远超于沈煜?。
可哪怕他想清了背后的谜题,却难以承受失败的代价。他被左相血滴蛊抹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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