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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安格。”拉法叶说,“但是,这或许不是个好的时间。”
安格自他开口说完那些真相后就陷入了沉默,哪怕是这句感叹都没能让她开口说点什么。
拉法叶察觉到了不对劲。
“……利维坦没有告诉你这些吗?”
安格:“她告诉我这些年她在做的事,还有遇见你之后的一些。至于那个德雷曼的事情……她没有告诉我。”
拉法叶静默。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格轻声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继承安沙位置视其他人为竞争者的孩子。
这些年在泼剌区的所见所闻已经让这个沙安德勒已经逐渐泼剌区化,她比拉法叶、利维坦所想到的,更了解这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她说:“不管真相如何。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拉法叶,”坐在火堆边的安格抬起头,看着拉法叶,深绿色的眼瞳直直盯着他,“我不能再失去利维坦了。”
拉法叶:“安格……”
安格:“同样,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们。”
“我并不认为向一位贵族宣战对如今的沙安德勒来说是什么好的选择。”她说,“在你们的描述中,那位现任德雷曼家主显然不是善茬,同样,她所掌握的权力和德雷曼家族所处的位置,都在贵族中的上层。”
她迅速地做出了和当年安沙同样的判断。
“沙安德勒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底气。”
“怎么会没有!”拉法叶厉声道,“安格,我们不能退缩!德雷曼害死了安沙,难道你要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说完这句话后,拉法叶顿住。他垂下目光,看着自己掌心的厚茧和伤痕。
“安格,我们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拉法叶:“哪怕是用我们的生命去反抗,也要咬住德雷曼的喉咙。”
“然后呢?”安格看着他,“你们声势浩大的去反抗,但后果你有想过吗?你们针对的不只是德雷曼,还有德雷曼及其身后的贵族阶层支持者。你们落了他们的面子,难道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安格:“但是我没有!”
“你难道要让我看着我刚找到的族人在我眼前一个又一个地赴死吗?你,你们,为什么这么忍心?”她的声音像是含着最苦的药液,一字一句吐出带着让人心酸痛苦的味道,“你们甘愿去送死,也不甘愿活着?”
“但是安沙——”
“安沙的愿望就是要让你们活着!!”
安格站了起来,围在脖颈上的红围巾松开一角,松松地落在她的腿边,看上去就像是从脖子上流下的鲜血一样。
她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开口道:“她做这些都是为什么?在黑暗中和德雷曼做这样危险的交易,逃出剧场后看着大家一个个被法庭分开,甚至后来去直面德雷曼的压迫……她是为了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拉法叶抬起头,怔愣着看着她。
“对她来说,沙安德勒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不是沙安德勒这个姓氏重要,而是这个姓氏里的人重要!”
——你要记住,你的姓氏是‘沙安德勒’。
——拉法叶,好好活着。
“安沙她是首领,她的责任就是保护沙安德勒里的每一个人。对她、对我,对我们来说,沙安德勒不是什么供人娱乐的‘戏剧’,你们也不是戏剧中的演员。”
“你们是我们的亲人。”
——拉法叶,我对你们的爱是真的。
——我对沙安德勒的爱……是真的。
安格:“我不会让我的亲人去送死。”
此刻的灰城安静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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