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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前半年出关,”叶灼说,“要再修十年来还。”
“兴许是本道长与那份修为无缘罢,”微生弦为自己斟了酒,不甚在意的模样,“既是缘分未到,不妨就再修十年。”
叶灼不言。
“阿灼,今日来是要交代给你,那楼客的尸体已送回了上清山道宗。证据齐全,尸身上心魔浊气也还未散去,道宗说不出什么,送礼赔罪了一番,所谓勘探苍山地脉之事也不再提了。”
“只是,道宗虽无话可说,那楼客在武宗做镇宗长老的父母却不信他们的儿子是这种人,很是闹腾了一番,现下被道宗按着,总算没有来微雪宫找事。”
叶灼嗤笑:“随他们去。”
微生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所谓‘四海堪舆图’的事在仙道传开了,大多门派都唯命是从,任由上清山勘查,也有几个门派不愿的,正与上清山叫板,鸡犬不宁。”
叶灼手指轻叩剑身:“他们绘制四海堪舆图,是为了——灵脉?”
微生弦露出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无非是他们名门大派的灵脉不够用了,想以堪舆图纵观天下山川,推算新灵脉所在罢了。山雨欲来啊,出去采药的阿姜听到风声是已经回来了,危月君那边我也送了信去。地底下睡觉那位,打算占个黄道吉日摇醒。夏大师已消失了五个月,不过无妨,该回时他自会回来。到时我们六人俱在,自不惧仙道风波。”
叶灼微颔首。
微雪宫说是一个门派,其实只有六位宫主。其余数人都是他们的道童、剑侍、药仆之类,偌大地界,连一个会喘气的徒弟都未收进。
这样也不错,清净。
“我有要事,明日下山,一月便回。”叶灼说,“既是山雨欲来,你回去修炼吧。”
便是要逐客的意思了。
“阿灼。”微生弦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叶灼看向他。
微生弦认真地注视着他:“阿灼,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一定要告诉我。”
“好。”
“此次下山,也务必万事小心。”
“嗯。”
“阿灼。”
“?”
“我与你若是不做好友,”微生弦眼中带笑,说,“做道侣,你觉得如何?”
叶灼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不如何。”叶灼说,“我修无情道,你不知道?”
“知道啊,没关系。”微生弦说,“你只要回答我,好,或不好。”
“不好。”叶灼答得很干脆。
一阵风起,琼花瓣纷扬落下,却没有一片落在叶灼身上。他就那样坐在原地,手指握着瓷白的酒杯,酒杯里映出的倒影比月光更薄冷。
微生弦:“那我回去了。”
转身后,身后却又传来那人清冰琅玉般的嗓音:“你有心魔执念?”
“若有,你又待如何?”
叶灼冷冷打量着他,神色阴晴不定。
“你若想效仿道宗那个……”叶灼一时没想起那位首徒的尊姓大名,继续道:“今后就不必再来了。”
“才过几天,你不会连那东西的名字都忘了吧?”微生弦连连摇头,叹息,“看,没心没肺的,睡你有什么意思。”
叶灼不发一言,只是静静打量着他。
对视间,微生弦忽地笑了,神色轻松许多:“好啦,你且放心。本道长只是偶逢情劫,又不是色欲熏心。既没有心魔,亦不是执念。”
“得之失之都是命中如此。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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