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稍微放松了点。
“真的吗?”
“真的啊。”
快到半夜时,大雪终于停了,月亮也拨开了一半的云层,将雪地照亮。
孟惜和跟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年轻道士,踩着他的脚印,被他领着往太清观走。
隐约能看到太清观的屋檐时,孟惜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啊,我叫容易。”
“哪个容易?”
“做什么事都容易的容易。”走在前面的男人不着调的说。
哪有人叫这个名字,他一定是在骗人,就是不想告诉她名字。
难道还怕她会找他麻烦吗?他到底帮了她,她又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孟惜和有些生气。
再往前走,听到林间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来找她的。孟惜和停下脚步,抿着唇摘下自己的金镯子和金钗,一股脑塞进男人手里。
“这些,谢谢你救我。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别人!”
她朝来找自己的孟府仆从们跑去,被他们送了回去。男人留在树林里没有走出去。
那个雪夜里发生的一切,就被孟惜和强行忘记了,那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但是,有时世间的孽缘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她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去过太清观。却在那一年的重阳斋会上,再次看到了自称“容易”的年轻道士。
也不知他一个道士,为何要去寺庙的斋会集市,还那么恰好又撞上她。
那一年的重阳斋会集市人很多,人一多就容易乱。孟惜和被人群冲散,想到前面的铺屋去等人,和妹妹侍女们会合。
路过一个小巷路口时,孟惜和看到角落里坐了个神情枯槁的女乞丐,她抱着同样瘦骨嶙峋的孩子,看着非常可怜。
孟惜和停住脚步,走过去拿出钱袋,拿出一点碎银放进了女人的怀里。
就在起身时,她从身后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跌倒在地的同时,她的钱袋也摔在地上。
一只手飞快伸过来捡起那个钱袋,孟惜和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矮瘦男人跑走的背影,已经跑到道路尽头快要转角。
“砰”地一声,那人撞上了拐角处走出来的另一个人。
看到他手里绣着菊花纹样的精致荷包,被撞的那人眉梢微挑,立刻揪住了他。
孟惜和忙走过去,看清他的脸。
他们曾经在寒冷的雪夜面对面坐着,孟惜和也曾在神志不清时仰头凝视过他的下颌和鼻梁。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显然也是。
“这钱袋,是你的?”
“……多谢你。”孟惜和接过钱袋,匆匆避开了他。
“也不是第一次帮你了,就一个谢?”男人将那个小偷交给巡逻的卫兵,提着两个药包慢悠悠跟上了她。
孟惜和板着脸,听他这话,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她今天戴着的是一个玉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不能送人。
今日是逛斋会市集,她也没戴金饰,只有耳朵上两朵小银花,头上簪的是绢花,还有一朵拳头大的紫色菊花。
想要像上次那样用金首饰来抵是不可能了。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杂耍戏边上,点着油灯的火碗在杂耍艺人的手上飞舞旋转。忽然艺人手上一个失误,有一个火碗不受控制地朝她这边砸来。
孟惜和听到身后一声急促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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