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在阿娘棺椁前的那场痛哭,那个悔字,阿娘肯定很生气。
顾砚低头,摘下挂在长衫里面的那柄狭剑,托在手里,仔细的看。
这是他高祖母的佩剑,是他们睿亲王府的圣物,由历代睿亲王随身携带,他南下两浙时,阿爹把这柄剑交给了他。
阿爹说,这剑饱饮鲜血,却是辟邪圣物。
这把剑岂止是辟邪圣物,这是可以镇山河,也可以山崩地裂的神器。
顾砚慢慢转着,仔仔细细的看着几乎和人皮一模一样的剑鞘,极简单却极合手的剑柄,伸出手,紧紧握住剑柄,微微闭眼,感受着这柄剑中滔滔的杀意。
他看到过这柄剑出鞘时的惊天动地,那一次出鞘,已经足够了。
顾砚将狭剑重新系好,将信放回信封,拿起阿娘那封信,扬声叫进石滚,吩咐他把信拿给潘二太太看看。
两封信,一封是阿娘写来的,一封是太子的信,都是催他回家过年的。
是该启程回去了。
潘二太太很快就回了话,她们跟他一起回去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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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把李小囡叫出院门,先将手里的大提盒递给她。
李小囡没接提盒,上上下下打量着晚晴。
晚睛浑身上下散发的喜悦简直能充满整条巷子!
“你涨月钱了?”李小囡问了句。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涨什么月钱!你这个人满脑子的钱钱钱!”晚晴声调飞扬,“我们要回京城了!后天就走!”
“你们?你家世子爷,石滚,都要走了?”李小囡心里滑过丝说不出的失落感觉。
“嗯!”晚晴再次将提盒递给李小囡。
“这是我们世子爷给你的,赶紧拿着!我走了!”
提盒又大又重,晚晴没能塞进李小囡怀里,干脆放到了门槛内。
“不是后天才走么,你急什么!”李小囡一把拉住晚晴。
“我跟老孙说好了,我们从那边绕个圈子回去,我要买好些东西呢,没空跟你多耽误。”
晚晴转身,又被李小囡拽住。
“那你们,不是你们,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这儿又不是我们家,到这儿是来,不是回!
“我们世子爷来不来我不知道,我肯定不来了!”晚晴坚定的摇头。
“要是你们世子爷又来了,你不来?能由得了你?”李小囡还是拽着晚晴没松手。
“我跟你说。”晚晴凑近李小囡,耳语道:“被世子爷挑过来的时候,我阿爹阿娘就在帮我想办法找门路了,前几天寄了信过来,信里没明说,可我一看就懂了,门路已经找好了,我肯定不过来了!”晚晴十分得意。
李小囡斜瞥着她,慢吞吞道:“我觉得吧,只要你们世子爷过来,你肯定得跟过来。”
“呸呸呸!”晚晴连啐了好几口,“坏的不灵好的灵!你别胡说八道啊!行了我走了,不再会!”
晚晴挣脱李小囡,提着裙子跳下台阶,连蹦带跳的奔向巷子口的大车。
李小囡叉腰站着,看着晚晴上了大车,才转身迈进门槛。
“那个大贵人要走了?也是,该回家过年了。这里头是什么?这个比酒楼的提盒好看多了,真漂亮!”李银珠紧几步冲到提盒前,弯着腰仔细看着提盒,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提盒上的描金牡丹花。
“不知道,拿进去看。”李小囡伸手去拎提盒。
“我来我来!”李银珠抢过提盒,提进了堂屋。
这么漂亮这么富贵的提盒,提进厨房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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