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子,往宿舍楼走去,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雪,踩出了一个个脚印。
艾兰要结婚了,可自己和于浩海,却逐渐走向婚姻的尽头,也许这更是世事难料。
回首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也是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分分钟都觉得妙不可言,可仅仅一年过去,他们就相对无言,唯有冷战了。
我爱他吗?答案当然是爱的。每当方倾凝望着于浩海在办公时安静的侧脸、宽阔的背影;看到他用温暖的大手在沙盘上一次次做着战斗推演;看到他温柔地看着自己,露出的笑容;看到他掐着腰,微微蹙眉,站在校场上带兵操练时,都一次次仅仅因为望着于浩海而走神儿。
方倾爱他,从初见,到现在,也许,再也遇不到比他更有魅力、更有型有款的男人了,可方倾也不得不承认,在爱着于浩海的过程中,他是一直受着委屈的。于浩海不喜欢他进新兵营,他进了,不想让他顺利出师,他出了,不想让他打抑制剂,他打了,不想让他吃避孕药,他吃了,不想让他拒绝他的求欢,他顶着高烧拒绝了……即使未果,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方倾没想到最后和于浩海的博弈,会变成是该“停下来爱自己”,还是继续爱他的抉择。
方倾低着头,看着地上干净的雪,眼泪滑落下来,竟砸进去成了一个小坑,他正看着这个小坑时,听到了索明月尾随在后面的脚步声。
“怎么又跟着我?”方倾问道。
“保护你嘛。”索明月说。
方倾忍不住朝他张开手臂:“抱抱我吧。”
索明月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俩人正在这儿抱着转圈时,尹瀚洋从军机大楼里跑了出来,找到了他们。
“两个消息,”尹瀚洋看到方倾红红的眼睛,像是刚哭过,决定先说一个好消息,“艾哥和梁队找到了新的证人,已经送去驻地医院了,还有一具等着法医鉴定的尸体,你们猜是谁?”
索明月:“卜奕?”
方倾:“吴求奀!”
“是,大嫂猜对了,”尹瀚洋道,“是吴求奀的无头尸体,梁队太绝了,竟然把他的尸体从地下挖了出来,正在医院做检验,上面可是有刘赢使的枪的弹道!这下卜奕可赖不掉了……”
“是啊,证据确凿了,”方倾也不禁喜出望外,“那找到的证人是卜奕的部下吗?”
“是,他们中有三个人是跟着卜奕去过萍乡的,都被梁队长抓到了,留下了活口,”尹瀚洋道,“梁队肩膀上中了两枪,特意叮嘱我别告诉艾兰,伤得不重,过两天就好了,后续援军出现得很及时,李哥带着Air的人把梁队和艾哥都平安护送到了驻地,后天傍晚他们就能带着证据回到这里,正好赶上我们开庭的日子。”
“那你哥呢?你哥去哪儿了?”方倾听说是李茉莉护送的艾登和梁文君,登时觉得不对了,他们三人去往萍乡,于浩海才是那个保护者的角色,为什么出现的是李茉莉,而不是他。
“我哥……这是第二个消息,”尹瀚洋的眼睛有些闪躲,不敢看向方倾,只吞吞吐吐道,“有人……在驻地看到他了,是一个小孩儿,五六岁,晚上遛弯的时候跟他爸爸走散了,在马路中间哭,一个当兵的人把他带到了马路对面,蹲他前面安慰了一会儿就走了,后来、后来那条路第二天戒严了,找到了那个小孩儿,指认了一张照片,说是我哥……”
“那条马路为什么戒严了?”方倾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抓到关键之处。
“……是抛尸现场,”尹瀚洋低着头说,“驻地失踪的人一个个出现了,有的在家门口地下井盖里、有的在车库后备箱里、有的在垃圾桶里,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没了犬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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